“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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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不讓望向春陪他在走廊上過夜,就他自己,這晚也是一樣,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感覺有人站在旁邊看他,看了不知多久,彎腰湊近,捏着他下巴,把他幹裂的嘴一點點舔濕潤。
“張慕生!”
陳子輕猛然驚醒,走廊上隻有他的回音,他呼吸急促,心跳很快,眼神卻是茫然的。
護士聞聲,匆匆忙忙地走過來詢問,他說不好意思,自己做了個夢。
等護士走後,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張慕生?”!
走廊沒異象。
陳子輕感覺不到一絲陰氣,張慕生在重症病房保命,沒死,那就不是鬼。
是靈魂出竅了嗎?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又放回去,符對靈體沒用。
陳子輕沒辦法,隻能問三哥家屬:“請問,我愛人的靈魂有沒有從身體裡出來過?”
系統:“沒有。”
沒有嗎?陳子輕呆愣地摸上自己的嘴,觸及并不幹燥,他頭皮顫栗,哆嗦着,見鬼地瞪着手上沾到的濕意。
剛剛真有人舔濕了他的嘴。
不是張慕生,那是誰啊?醫院裡的某個色鬼?
陳子輕搖頭,不會,就是張慕生,那股子熟悉感不會錯的,隻能是親過他無數次才會有的感覺。
所以是怎麼回事呢……
陳子輕恍恍惚惚地坐回去,過了會從坐着變成躺着,他擺出先前睡覺的姿勢,閉上眼睛回憶細節,不知不覺中陷入沉睡,醒來時窗外的夜幕已經稀薄,滲出一小片朦胧的白。
走廊一頭傳來腳步聲,是望向春,她這幾天都是天沒亮就拎着早飯過來。
陳子輕簡單洗漱過後,在她的監督下喝了稀飯,吃了半個饅頭配腌蘿蔔幹,嘴裡還被塞了個雞蛋。
望向春收拾着帆布袋:“小遙,你中午想吃啥,姐回家給你買。”
陳子輕吃掉雞蛋:“想吃肉。”
望向春眼睛一亮,立馬來了勁:“紅燒肉是不,我炒個糖色,保準跟大飯店的沒差。”
陳子輕悶聲悶氣:“他燒的肉。”
望向春心下歎口氣,弟弟對張慕生的感情,比她想的還要深。張慕生命挺好的,連醫生都聽從老天爺的安排站在他那邊,讓他在她這裡過了關,不得不把弟弟交到他手上。
結婚不到半年,張慕生的好運氣不會這麼快就用完了吧,他應該會醒的。
就是希望他醒了,身體各方面能在發達的醫學下慢慢恢複,盡量别比出事前差太多,不然小遙後半生怎麼辦。
望向春又歎氣,小遙說張慕生是為了護他才被車撞的。
誰能想到,她夢裡那個把她弟弟砍了那麼多刀的魔鬼,先是在現實中成了她的弟媳,如今又做了他們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