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是不是你,都必須是我沈不渝的。”
酒瓶從沈不渝的掌中掉出來,剩下一點酒灑在地上,辛烈的醇香很快就随風散去,他背身靠着墓碑昏昏沉沉,耳邊隐隐有清亮鮮活的笑聲。
“沈不渝,我早晚都要走的。”
“走去哪?”
“啊呀,就……唔,不知道啊,反正我感覺我不屬于這裡。”
“行,不屬于這裡,你說什麼都可以,那在你走之前讓我睡一次。”
“睡睡睡,你一天到晚就惦記着這回事,下作。”
“我下作?你問問其他人,誰不想睡你,誰不下作。”
“沒哪個把這事挂嘴邊的。”
“我這叫誠實,他們虛僞,是僞君子,這不就是你最愛和我玩,樂意把我當狗遛的原因,我最好看得透,别的你看不穿。”
……
“沈不渝!你從哪兒鬼混過來的,褲子拉鍊都沒拉好就敢摸我頭,髒死了你。”
“操,我跟我爸去應酬了,拉鍊是上廁所那會兒接你電話分了神,我他媽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幹幹淨淨!”
沈不渝徒然坐正,他冷汗涔涔地跪在墓前認錯,啪啪給了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早上讓他扇腫的臉還沒消就有了新的手掌印。
“斂之,你死後第二年有個人被送到我面前,我當時喝多了,把那個眼睛長
得像你的人看成了你,就給弄了……後來又有人給我送聲音像你的,我經不住誘惑,我隻睡了兩,三……四個,嗯,就四個,每次都帶了套,我還是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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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渝在墓前忏悔,哭聲很是凄慘,保镖們見怪不怪,都當作聽不到看不見。
哭累了,沈少爺雙眼紅腫地離開墓地,叫助理把他那新寵給送走。
要什麼就給什麼,要多少給多少。
跟過他的幾人都是不同角度不同地方像斂之,他不會虧待。
沈不渝回到住處睡了一覺,他披着睡袍赤腳走進儲藏室,走到供奉着的遺像前,拿起一塵不染的遺像擦擦,對着遺像上的人嘴唇吻了會。
“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那麼像你的人,還讓商少陵在我前面找到了你。”
“是你指引的吧。”
沈不渝累了,假的就是假的,再像都不要了,從今往後,他隻守着和斂之的回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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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每天兩點一線讓他喘不過來氣,他不想在療養院跟公寓之間遊走,太悶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想着在樸城逛逛。
然而他還沒找商少陵說,對方就主動問他要不要出去玩。
陳子輕當場就說要。
商少陵看似溫柔體貼,實際有很強的控制欲,既隐形又透明,陳子輕本來是該怕的,可他不知怎麼覺得自己可以應付這類人,多有經驗的樣子,可能是以前送快遞午休那會兒聽小說聽多了,産生了謎之自信。
不管怎麼說,能擴展生活軌迹肯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