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峰眉頭微蹙,說:“你跟我來。”
此話一出,不止許放愕然,連旁邊的清秀青年都挑了挑眉,沈冰更是道:“表哥……”
現在司雪峰身體明顯不舒服,沈冰想要表現,司雪峰卻并不理她,目光一直落在許放臉上。
聽到自己要跟司雪峰走,許放滿臉的不情願,但最終還是不敢說出什麼拒絕的話,隻能跟在小轎後面。司以晴和司無雲姐弟倆也被自己的父親吓到了,既害怕他的嚴厲,也害怕加重他的病情,可惜司雪峰已經生了他們的氣,根本不看他們,姐弟倆眼裡含着淚,曉得哭了隻會讓父親更不快,隻能硬憋着,心裡卻對許放更加記恨,如果不是他,父親怎麼會教訓他們?更不會突然發病了!
司雪峰并不知道姐弟倆在想什麼,他雖然喜愛這兩個孩子,但他平時太忙,很少管教他們,由于他自己的兒時也是這麼過來的,便以為孩子就該這樣生長,此時見他們垂着頭,司雪峰就以為兩人已經知道教訓,又見許放跟上來,男人便收回目光,雙眸看着長廊外的雪景,左手卻無意識地轉動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他沒有錯過剛才許放臉上的不情願,以往許放聽到能與自己相處,無論是做什麼,青年總是高興的,對方不擅長隐藏自己的情緒,每次一見到司雪峰,那雙圓圓的虎目就好似會發光,眼裡盛着的滿滿都是他。
那時司雪峰隻覺得這雙目光讓他感覺到壓力,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給青年想要的回應。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許放竟然不用那種目光看自己了,或許他隻是知道了如何收斂吧,司雪峰不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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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毒
第三章 毒
司雪峰管身邊的清秀男人叫“瀚年”,許放聽過這個名字,煙波經常不自覺地說起他,倒不是因為這個人在少女心裡有多麼特别,而是因為沈瀚年從小和司雪峰一起長大,如今是司雪峰的左膀右臂,也是司雪峰最信任的人,煙波知道許放有多麼喜歡司雪峰,作為一個合格的婢女,自然也要把這些人打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沈瀚年正把司雪峰扶到床上,堡裡的大夫也在這時候進來。于大夫是上任堡主的朋友,看着司雪峰長大的,隻是作為長輩,他從外表看卻十分年輕,顯然駐顔有術。
于大夫為司雪峰把了脈,司雪峰身材高挑,骨架也大,手腕卻比平常人細很多,仿佛就是骨頭上貼着一層皮,突起的骨節和手背鮮明的青筋,都透漏着這個人的虛弱。
許放如坐針氈,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過來,一屋子的陌生人,尤其有個陌生人還是自己的“夫君”,都讓他相當不自在。他下意識四處張望着,這裡是司雪峰的住所,但從裝潢上倒是和許放的房間沒有什麼不同,許放本意是給自己找點事幹,但幾乎是本能的,無論他看向哪裡,最後目光總是會被床上的司雪峰吸引,不知不覺便看着他出了神。
男人長眉入鬓,一雙鳳眸顔色淺淡,如同鑲嵌了剔透的琉璃珠,他看人總是淡淡的,同樣略顯薄情的嘴唇毫無血色,讓他俊美的容顔略顯病态,比起武林第一高手,他看起來更像是哪家病弱的貴公子,需要将其好好保護。
尤其是如今離得近了,許放才看見司雪峰的右眼眼角下竟還有兩滴小小的淚痣,宛若垂落的淚珠,讓人看了便不禁心生憐惜。
就在這時,許放眼前出現一隻手晃了晃,同時戲谑的聲音傳來:“别看了,回神咯!”
沈瀚年低聲笑着說,許放這才意識到自己看司雪峰竟然看呆了眼,麥色的臉頰瞬間通紅。
而那邊床上的病人并沒有發現這點小插曲,盡管許放的目光熾熱,但一直以來他都是如此,漸漸的司雪峰也就習慣了,并不覺得特别。于大夫道:“你耽誤了兩天,藥可吃了?”
司雪峰低低應了一聲,于大夫小幅度點了點頭:“這次的藥方可以壓制住部分毒性,我會繼續研究,想必過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再……”他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又道:“隻是現在還不行。”
說着,他隐晦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許放,司雪峰也不禁看向了青年,不過在許放察覺之前,他就收回了目光:“我知道。”
“那你就好好修養吧。”說完這話,于大夫就走了,也帶走還對許放擠眉弄眼的沈瀚年。許放也想跟着告辭,但擡頭就看見司雪峰正微蹙着眉頭瞧着自己。
許放不禁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袍子,難道是他衣服上沾染了什麼東西嗎?
熟不料司雪峰也在奇怪,若是以前,對方這種時候早該貼上來了才對,不,早在剛才自己表現出身體不适的時候,許放就該鞍前馬後的圍着他轉,甚至每月的這幾個日子,他都格外興奮,哪像現在……非但一點關心沒有不說,還一副想要盡早離去的樣子。
真要說起來,司雪峰其實不怎麼喜歡許放平日裡過于熱絡的模樣,對方總是搞不清楚狀況,說也說不聽,打……也不能打,畢竟他隻是個不會武的普通人,這讓司雪峰平日裡非常不願面對他。許放不是個壞人,司雪峰清楚這點,但他的确經常做些令人讨厭的事,導緻他們兩人就算成了親,司雪峰也隻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他已經負起了責任,娶了他,唯一的願望也不過是希望兩人日後的生活能夠相敬如賓,互不幹擾,可偏偏他們兩人卻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被綁在一起,這才給了許放一些錯覺,好像他們二人能夠變得親密。也許現在許放隻是認清了現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