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以前許放總把自己關在院落裡,于知海沒什麼接觸他的機會,除了司雪峰,許放在面對其他人時總是戰戰兢兢的,于大夫對他的德行有些看不上,平時也就很少接觸他。
如無例外,司雪峰大體是要和許放過一輩子的,這人自小就被他爹和他祖父灌輸守護蒼生的觀念,一心把鋤強扶弱當做畢生事業,根本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連沈冰這樣擁有絕色美貌的表妹天天在他身邊打轉,他也毫不心動,于知海當時真以為司雪峰要孤老一輩子了。
而如今有了許放……雖然于大夫瞧他不上,但他也算“母憑子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他還對待司雪峰一片赤誠,既然司雪峰不打算再娶,那讓他們兩人試着相處,也并無不可。
當年發生的事情,目前隻有司雪峰這個受害人的視角,至于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放不是失憶了麼,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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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入城
第七章 入城
許放最後還是老老實實上了馬車。
沈瀚年笑了一下就去外面駕車了,車廂裡隻剩下司雪峰和于知海。于大夫早就成了親,夫人和孩子都住在白虹堡,家庭和美,這才總是心事小輩的終身幸福。此時這位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前面打平安結,據說是他夫人又懷了,老蚌生珠,還是有些危險的,即使于大夫貴為神醫,也無法控制自己擔心伴侶的心,橫豎在路程中沒事做,他就編點平安結,打算回去的時候送給夫人。
司雪峰則半倚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白龍辇的車廂裡極為寬敞舒适,許放卻有些坐立難安,他坐在車廂最角落,懷裡抱着自己的包袱,眼睛不時往窗外看去。
他還是想要離開,卻沒有那個勇氣對司雪峰提起。車廂裡安靜極了,在馬車的颠簸下,原本有些緊張的許放漸漸有了困意,昨晚他才被司雪峰折騰了一整晚,身體實在有些疲累。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于大夫道:“此去……金陵……何薇燕……”
許放并沒有聽清楚于大夫到底在說什麼,隻是一聽到“金陵”二字,他整個人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猛的清醒過來。
青年臉色慘白,腦袋也劇痛無比,仿佛有人正拿着鐵錘一下又一下的往上砸,同時除了生理上的疼痛,他也感覺到極度的心慌,好似站在了高聳的懸崖峭壁上,心髒都被抓緊了,幾乎喘不動氣來。
他好像突然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司雪峰去金陵,不然……許放也不知道不然會怎麼樣,他的心突然像是空了一塊,填滿了他的茫然無措。
“你怎麼了?”他的異狀被于大夫看在眼裡,于大夫将手搭在他的脈上,就發現青年身體健康,除了心跳有些急促以外,并無大礙,更像是吓到了。
“我……我沒事……”許放喃喃地收回手,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頭疼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但那個念頭依然深深地紮在他的腦海中:不要讓司雪峰去金陵。
這太奇怪了,許放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他覺得自己身體裡像是還活着一個幽靈,時不時的在操控着自己。
可是看到司雪峰睜開眼睛,許放還是下意識問道:“一定……一定要去金陵嗎?”
司雪峰看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連回答都不屑于說一句。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輕易改變,更何況是許放。
見他不搭理自己,許放更加窘迫,他縮了縮身子,似乎想把自己高大健壯的身軀努力團成一個球,司雪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隻覺得好笑,不過他輕咳一聲,臉色依舊維持着嚴肅,繼續和于知海進行剛才的話題。
這兩人沒有讓許放回避,他也就聽了兩耳朵,不過大體都是去到金陵以後要見哪個哪個門派,還有哪個哪個世家,那些名字許放聽都沒聽過,連起來更是和天書沒什麼兩樣,沒多會兒就又覺得困了。
可他又不敢再睡,之前被突然驚醒的感覺十分不好,讓他現在都有點後怕。他此時再聽“去金陵”一類的詞語後,倒是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痛苦感,卻也讓他更加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想過要不要告訴司雪峰,可随即又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十分邪門,許放到底見識有限,生怕司雪峰知道以後,會把他“斬妖除魔”了,便更不敢提起。
不過路上的行程實在難熬,白虹堡地處偏僻,一直行到後半夜,衆人才來到相距最近的城鎮。
晚餐之前就在路上吃過了,他們把馬車停在了樹林中,十個弟子正兒八經的生火做飯,最後的成品竟然不比在堡裡差,許放稀裡糊塗的吃完,就又被沈瀚年推進了馬車,一路颠簸直到現在。
天色已晚,城門早已關閉,守門的侍衛本來還有些瞌睡,但一看到白龍辇,他們就清醒過來,白虹堡在江湖上勢大,連在朝堂上都很受尊敬,據說當今聖上明明比司雪峰大個十幾歲,但還是與他平輩相交,所以無論是江湖人還是官家人,看見司雪峰都十分客氣。
司雪峰撩開窗上的布簾,說了聲多謝,沈瀚年則将一個繡着暗紋的錢袋子扔給守門的将領,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