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壽宴
第二十三章 壽宴
司雪峰的轎子如他的馬車一般高調張揚,活像一座雕梁畫棟的四角亭被弟子們扛在肩上,轎身還是白玉制成的,通體泛着柔和的白光,總感覺比金子還要晃眼。
因為足夠寬敞,所以許放有幸和司雪峰共乘一轎,不過就許放自己看來,這可算不上什麼“幸運”。雖然已經坐過白龍辇,但如今坐到華麗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白玉轎上,許放隻覺得惶恐更甚。
況且,轎子可不比馬車,就算空間再大,也不會大到哪裡去。許放和司雪峰個子都很高,兩人并排坐在一起,難免會有身體接觸,這讓許放不得不非常小心才不會碰到身旁的人,他雖然身高不如對方,但體型上卻要壯碩不少,許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人碰壞了。
但他這副小家子氣的德行顯然讓司雪峰很是不快,尤其許放現在努力縮着肩膀的模樣,看起來儀态不佳也就算了,還把胸前擠得鼓鼓囊囊,活像在胸前偷放了兩個饅頭,随時要掉出來似的,每當随着轎子的颠簸,他的奶子也一晃一晃的,讓司雪峰看着就覺得惱火。
他幹脆扭頭看向窗外,眼不見心不煩。
許放雙手環住自己,眼角餘光卻一直瞄着男人,心裡還感慨司雪峰長得可真好看啊,鼻梁又高又挺,鼻尖卻十分秀氣,微微上翹一個小小的尖兒,就好像在勾着人去親一親似的。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司雪峰轉過頭來,冷聲道:“看什麼?”
“我……”許放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面上如同洇了紅色染料,連忙擺着手說:“沒、沒什麼……”但因為地方狹小,他的手不小心碰上了司雪峰的。
司雪峰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即使金陵要比卧龍山上暖和不少,可他的手依然是冷冰冰的,許放的手掌摸上去,就像抓着一捧雪。
許放很難不擔心,可見到司雪峰蹙眉看向自己,許放心中一緊,這才發覺自己竟然還握着男人的手。
慌亂之中,他的頭腦徹底罷工,竟直接把男人的手抓過來塞進了自己的懷裡,讨好地笑着道:“我給你暖暖……”
可當冰涼的觸感從頸邊劃過胸口,許放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許放很實在,說要給人暖手,便硬是貢獻出了自己柔軟溫熱的胸乳,與人肉貼着肉,男人的手腕還卡在了他深深的溝壑裡。
意識到現在的情形,許放麥色的臉龐紅得更加厲害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該做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敢擡眼去看司雪峰,隻見男人正死死盯着他,瑩白的皮膚上透着一抹誘人的粉色,甚至連鼻子都有些發紅,想必是被氣到了極點,許放忍不住想。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許放身子顫顫巍巍的,更不敢看男人了,他塌着肩膀,胸乳都擠在了一起,卻沒發覺這更像是要把自己的乳肉往男人手上送似的。
“你……”司雪峰近乎咬牙切齒,但不等他把話說完,轎子就已經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沈瀚年的聲音:“堡主,我們到了。”
仔細聽,外面的确人聲鼎沸,但剛才許放實在太慌張了,活像處在真空地帶一樣,直到此時這些聲音才終于慢慢傳進他的耳朵裡。
青年連脖子都紅透了,總算鼓起勇氣把男人的手拿出去,然後便火急火燎地要往外沖,卻被司雪峰捏着腰帶又給拽了回來。
男人的臉依舊面無表情,也依舊貫徹之前的沉默,不肯多和許放多說一句話,隻是動作頗為粗魯地幫許放把衣領整理好了。
“謝、謝謝……”許放喃喃地道謝,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地面,哪裡好意思擡頭,他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通,自己剛才幹嘛要做那種蠢事?
司雪峰冷眼瞧着他半晌,直到許放又一次坐立難安起來,才總算肯說一聲:“走。”
許放忙不疊走出轎子,司雪峰卻将目光落在了轎中裝飾用的錦帶上,他剛才真想拿錦帶将許放胸前的兩團肥肉直接捆緊了才好,省得他總是衣衫不整,到處晃着那兩個騷東西丢人現眼。
等他下了轎,果不其然,就見那個叫盛星琅的又在貼着許放說話,活像沒長骨頭似的。司雪峰動了動手指,十分想練一下自己摘葉飛花的暗器技術,能把那隻總是攬着許放的胳膊給廢掉就更好了。
不過指尖剛一動,他便又回憶起了之前那個圓潤軟和的手感,明明算是老夫老妻,但不知為何,司雪峰臉頰上的粉色就沒消下去過,不過這也讓他面上多了些血色,看起來比平日裡健康了些。
“白虹堡,堡主到!”
四象先生家門前的人早就看見了司雪峰的到來,畢竟那打眼的轎子實在很難讓人忽視,如今已是流水席的第三天,也是四象先生正式的壽宴,門口包括外面的長街,早已人山人海,不過司雪峰他們來的時候,那些人都自覺地給他讓開了道路,連聲音都忍不住小了些。
就算是不懂江湖事的老百姓們,也安安靜靜地目送着轎子一路被擡進府中。他們已經從這幾天的宴席中得知,原來四象老爺不隻是個大善人,還是個有名的江湖人!那個他們熟悉的老爺子似乎一下變得神秘且不同了起來,連曾經被四象老爺親自施粥的人,都好像和他攀上了交情一般,成為了值得吹噓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