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心實意的對司雪峰承認錯誤,原以為司雪峰會因此滿意,卻沒想到男人越聽臉色越陰沉,到最後都快滴出水來,許放瞧着心裡發怵,聲音也越來越弱,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
司雪峰定定瞧了他一會兒,發覺跟許放根本講不通,便不再開口,他總歸不會讓許放離開的。瞧見他們沉默,許放又一臉瑟縮的模樣,盛星琅終于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打向了司雪峰抓着許放的手,司雪峰下意識格擋,兩人淺過了幾招,盛星琅就趁勢站在許放身前,隔開了兩人。
“他不想跟你走,你看不出嗎?”盛星琅把人護在身後,目光死死瞪向男人。
司雪峰皺着眉頭,冷聲說:“這位……少俠,這是我和他的家事,不勞他人費心。”
“不巧,我這人就是愛管閑事,看見别人欺負自己的娘子,就絕不能坐視不理!”盛星琅将人護的更緊了,沒注意自己的尾音又帶出了些許西域的腔調:“況且,你的娘子已經要與你和離了,你若真的對他好,就該尊重他的想法。”
司雪峰抿住嘴唇,正要說什麼,就聽到遠處一聲呼喊:“夫人!”
煙波和齊昭玉縱馬而來,一見到許放,少女就再也等不及了,幹脆棄掉馬匹,使用輕功三步并作兩步地飛掠了過來。
少女重重撲到許放懷裡,用盡全身力氣把人抱住了,好像一松手人就會消失了似的,她先是欣喜地叫了兩聲“夫人”,又忍不住掉了淚:“夫人……你果然沒有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嗚……”
“煙波……”許放瞧她哭的厲害,不禁有些手忙腳亂,在身上找了半天,最後隻能用手背給小女孩抹掉眼淚,嘴裡還不停念叨着:“你别哭了,我沒事,一點事兒沒有,你瞧,我這不還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
許放的表情柔和,是剛才面對司雪峰時完全沒有的熟稔與輕松。
被這麼一打岔,司雪峰和盛星琅都安靜下來,又過了好一會兒,見兩人還是黏糊着,他們才終于動了,盛星琅仗着現在身量瘦小,直接插在了兩人之間,對許放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嗎?”
司雪峰則用劍柄抵住煙波的肩膀讓她往後一些:“主仆有别,怎可僭越。”
“對不起,奴婢、奴婢失禮了。”煙波吸吸鼻子,趕忙擦幹眼淚對司雪峰行了個禮:“奴婢隻是太高興了。”
許放也有些嗫嚅,在他心裡,煙波還是個孩子呢,不過也的确要注意保持距離,以免毀了女孩子的名聲。
齊昭玉沒敢太靠近,隻在遠處看這幾個人互動,也就在這時,他的腦海突然響起一絲電流聲。
是系統的聲音,但它隻說了幾個字,電流聲就大了起來,而它的聲音也突然不見了。
齊昭玉在心裡急忙大喊,可很快連電流聲也變得越來越小,最終消失無蹤,這讓齊昭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他并沒有用發現,在系統聲音出沒的那瞬間,司雪峰也扶住了額頭,似乎十分不舒服的樣子,但因為這種頭痛不過刹那,所以司雪峰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最近經常這樣疼,隻是沒剛才那麼厲害罷了。
因為有煙波在,幾人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司雪峰看了眼忍不住又交談起來的主仆二人,這才給了盛星琅一個眼神,往旁邊走了走,示意他有話要說。
盛星琅不想過去,他總覺得對方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見司雪峰神情嚴肅,似乎事态很嚴重的樣子,自己又是個好奇心十分重的主兒……因此盛星琅撇了撇嘴,雖然在心裡罵了這男人幾句,最後卻還是跟着他走到了一旁。
許放一邊和煙波說着話,一邊将目光放到了遠處的兩人身上。盡管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他卻能看見盛星琅的臉色在交談時突然變得相當難看,手也握在了鞭柄上,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打起來,可司雪峰卻始終表情淡然,一副事情盡在掌握的模樣,然後又輕聲講了幾句。
聞言,盛星琅咬牙切齒指着他說了什麼,最後才瞪了他一眼,把姚靈珠和蒼辰叫到了身邊。
三人撇下司雪峰,又互相讨論了一小會兒,最後姚靈珠轉頭看了許放一眼,這才點了點頭,随即和蒼辰策馬離去了。
盛星琅卻并沒有跟他們一起離開,反而跟在司雪峰身後又走了回來,隻是他雙臂環胸,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臉色也奇臭無比,想來心情是差到極點了。
司雪峰則對許放道:“現在無論如何,最該關心的都是你身上中的煉情鎖,這位吳少俠已經答應我,願意和我們一起回白虹堡為你解毒。”
煙波睜大眼睛,夫人身上有毒?怎麼她都不知道!可是現在也不是提問的好時機,少女便隻能捂住嘴巴,将這個疑問暫且放到心裡。
許放則不由地看向盛星琅,少年雖然不滿,卻還是對他揚了一下頭,不情不願地說:“要解你的毒,需要很多珍稀藥品,白虹堡能搞到。”
隻是也不知道司雪峰用了什麼手段,竟逼迫着盛星琅暫且放下了手中的事,答應一同前往白虹堡。
許放也沒多想,畢竟在他面前的是兩位男主角,作為主角,自然是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在一起的,許放以為他們二人要培養感情,自己作為工具人,隻是再一次幫他們牽線搭橋罷了。
“可我是真心想要與堡主和離,那些藥材,不該由白虹堡負擔,我也還不起。”許放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