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裡的委屈終于開始壓不住,一點點的流露出來了一樣。
但也很快,她便就又收拾好了情緒。
仿佛,剛剛那一瞬的外洩,隻是幻覺一般。
“你如果今天是來陪念念的,那我無話可說,但若是為别的,沒必要。”
江南心平氣和地說完這句話,推着輪椅往外走去。
在路過傅司珩身邊時,她聽到男人低沉又沙啞的一句,“對不起。”
江南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對不起,這三個字分量實在太輕。
輕飄飄的三個字,開口閉口間便能說出。
可這三個字分量又太重。
沉甸甸的是愧疚嗎?不,是傷痛。
是每次撕心裂肺後,縫縫補補又把自己捧到他面前,期待着他的珍惜,期待着他的眷顧,最後等來的依舊是傷害的沉痛。
“别跟我說對不起。”
江南低聲回了一句。
“你不配。”
對不起,也不是誰都能說的。
念念大概是感覺出爸爸媽媽又在吵架,一雙大眼睛不安地看着江南。
江南盡量整理着情緒。
傅司珩也沒有再說别的。
隻是站在衛生間門口,看着江南的背影。
許久後他才開口,“那個殺手抓到了,幕後的人還沒有招出來,這段時間你要小心。”
江南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多謝。”
兩個字說得沒有絲毫感情。
傅司珩自嘲般笑了聲,曾幾何時,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謝謝而悶悶不樂。
可現在,卻是連一句真心實意的謝謝都得不到。
“即便不是為了别的,隻為了念念,也不能對我态度好點嗎?”
江南唇角動了動,許久才回了一句,“在念念面前,我不會對你怎樣,但同樣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傅司珩眼中笑意終于溫和下來,“我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
江南斜他一眼,沒再說話。
傅司珩笑了聲,抱起了念念。
“傻丫頭,你說爸爸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