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裡出來,冷空氣撲面而來。
被冷空氣激了一下,岑安才忽然回過神來。
她垂眸看了眼被司珏牽着的手,唇邊勾出一抹複雜到極緻的笑。
她沒有掙開,也沒有反握回去,隻是就這樣安安靜靜被他拉着,走在這寒夜的冷風中。
司珏的車停得有點遠。
夜風中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再開口。
一直到走到街口,沒了建築物的遮擋,寒風呼嘯而至,岑安才忽然嘶了一聲。
司珏腳步頓了一下。
回頭,臉色不算好看。
“冷嗎?”他沉着嗓子問了句。
“你說呢?”岑安鼻尖都被凍得通紅。
司珏呵一聲,“凍着吧,說不定凍凍就清醒了。”
他說讓岑安凍着,就真就讓他這樣凍着。
眼看着前邊的男人穿着大衣,圍着圍巾,而她身上連件禦寒的厚衣服都沒有,岑安就覺得一陣陣的牙癢癢。
“司小珏。”岑安叫了一聲,把他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我冷。”
“嗯。”司珏語氣平靜地回了一個字。
“我冷,把你大衣給我穿。”
“呵,冷得輕。”
“司小珏,你......”
岑安話沒說完,忽然就覺得手腕一緊,緊接着,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被人往前拉了過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這下肯定要摔倒的時候,嘭一聲,整個人都被人壓在了一輛車上。
車身冰涼,寒意從後背不斷傳出,激得岑安一個機靈。
“岑安,你是不是就隻會跟我這樣耍賴?”司珏聲音帶了幾分自嘲,“若此時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蔣明淵,你會跟他要衣服嗎?你會讓他把大衣脫給你嗎?你不會,不僅不會,你說不定還會把自己僅有的那一兩件衣服脫給他,對吧?”
“司小珏,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傻逼嗎?”岑安皺了皺眉,“而且,我為什麼要跟他要衣服?”
“你難道不是傻逼嗎?”
司珏瞪着岑安,眼底壓着怒火,“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能多果決,跟那個蔣明淵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能多沒出息!”
“岑安,蔣明淵是拴着你的魂了還是怎麼着?一個垃圾也值得你這樣品了又品,明知道是垃圾卻依舊舍不得放棄,你是打算把那個垃圾撿回來再煲個湯還是怎麼的?”
“還為他哭,你的品位也是絕了!把自己搞得這麼不值錢,你也是夠能耐的!”
司珏從沒有跟岑安這麼不客氣過,今晚大概也真的是氣急了,一句挨着一句的,罵的岑安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被人緊緊壓在車身上,狸眼微微眯着,身後的寒意,跟身前的怒火讓她的神經一會兒緊繃,一會兒放松。
終于,等司珏終于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