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了下來,決定回頭有時間了就來開荒。
不過近期他是不可能有時間的了,因為周家已經開始挖地基造房子了。
從山上采下來的石頭也陸陸續續送了下來,周家的房子開始建造。
滿寶高興得不得了,每天下學回來都要先繞着房子走一圈才去白家寫作業。
材料足夠,人也多,建房子還是很快的,周家又不像白家,建的房子不僅多,還在院子裡挖池塘等,所以七間磚石房不到十八天就建好了。
老周頭将工錢結算後看了一下錢盒裡剩下的錢,有點兒心痛,“還得準備被褥呢。”
“還有床!”滿寶剛去參觀了一下自己的新房間,一溜煙的跑進來,和老周頭要求道:“爹,我要新床。”
“你那張小床不是還能睡嗎?”
“我不要了,送給三頭,”滿寶道:“我剛剛已經答應三頭了,我搬去新房就把我的小床送給他,爹,你給我打一張新床吧。”
老周頭苦着臉道:“沒錢了呀。”
“我有啊。”滿寶蹬蹬的跑回房間,不一會兒就拿了兩串錢出來,塞給他道:“爹,你可一定要幫我把床打得大一點兒,那樣我還能請我的朋友們回來秉燭夜談呢。”
老周頭差點被嗆住,他瞪大眼睛問,“你朋友是誰?閨女,你是女娃,可不能跟男娃躺一張床上啊。”
“我知道,”滿寶敷衍的道:“我說的朋友不是白善寶他們,是傅二小姐,她說她想來我們家玩兒,到時候我就可以和她一塊兒睡了。”
老周頭就狠松了一口氣,但氣還沒完全下去,他又突然想起傅二小姐的身份來,心又提起來,“啥,你說的傅二小姐是縣太爺家的二小姐?”
“是呀。”
老周頭咽了咽口水,看向老妻。
錢氏也坐直了脊背,問道:“傅二小姐真的說要來我們家住?”
滿寶點頭,“信上寫着呢。”
滿寶把信拿出來給他們看,奈何夫妻倆都不識字,所以滿寶就給他們念,“她說了,如今她被拘在家裡學規矩,連出門都不容易,好羨慕我可以無拘無束的出門,想着她要是能來我們家住就好啦,所以我已經寫信邀請她來我們家做客,過一段時間她可能就來啦。”
老周頭和錢氏的脊背就一松,齊齊松了一口氣,他們就說嘛,那縣太爺的閨女怎麼會來他們這窮山溝。
看了眼好騙的閨女,老周頭嘿嘿一笑,應承道:“行,給你打張新床。”
大床是不用想了,打個一般的差不多了。
滿寶的錢當然是不夠的,所以還得他們往裡添,老周頭想想就心痛。
一張床,不算木料,光給木工的工錢就不止兩百文了,所以滿寶的給兩百文差得很遠呢。
不過老周頭什麼也沒說,第二天就揣着錢去大梨村找木工,又增加了一張床。
新房子建好,他們并沒有立刻就搬進去,一是床鋪什麼的都還沒打好,二則是新房子總是有些潮濕的,所以得用火烘一烘。
滿寶就很熱衷給自己的新房烘火,每天都自告奮勇的舉着火把在裡面這兒揚揚,那兒舉舉。
白善寶也很喜歡,于是和她搶着玩兒,吓得大頭把倆人的火把都搶過去,然後把倆人都趕出去,“玩火晚上尿床!”
滿寶反駁:“胡說,玩火跟尿床有什麼關系?”
“就是就是,從沒聽說過玩火還會尿床的。”
“大人們都這麼說的,”大頭直接把火把熄滅了,道:“反正不準你們玩兒,爺爺說了,烘房子是大人的事,小姑,你不聽話,我就告訴奶奶和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