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8頁)

  癞頭啊啊的慘叫起來,眼一翻,又暈了。

  楊縣令皺眉看了看,衙役去拍了拍他,發現沒動靜,便小心翼翼的看向楊縣令。

  楊縣令微微皺眉,“下死力了?”

  “沒有,這就是夾得疼,可沒斷骨。”當然了,傷筋是免不了的。

  不過他們想着楊縣令很少用刑,為人又溫和,所以才用了個巧勁兒,讓人疼,卻又不傷骨。

  楊縣令見拍不醒人,便揮了揮手道:“先把人關到牢裡去,明兒再問,對了,讓仵作給他看看,别把人吓死了。”

  “是。”

  縣衙裡的仵作,為了省錢,他偶爾還要兼職獸醫,給衙門裡的馬和犯人看病等。

  仵作給他紮了一下人中穴就把人給弄醒了,不過他運氣好,楊縣令累了,暫時不想再審他。

  但癞頭一點兒也不覺得好受,他在牢裡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夜,眼淚流了半宿,以他的腦子,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和周銀的事有什麼關系。

  就算周銀的事發了,那也該抓老周家的人審問不是嗎?

  為什麼要抓他?

  癞頭第二天眼睛紅腫的被拖到大堂,依然咬緊了牙關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楊縣令深深的看了他一會兒,沒再給他用刑,而是揮手道:“把人放了吧。”

  癞頭一呆,懷疑的擡頭看向楊縣令。

  楊縣令問他,“你回去後會告訴周金一家這件事嗎?”

  癞頭打了一個激靈,連連搖頭。

  楊縣令就微微一笑,揮手道:“那你就回去吧。”

  跪在地上的癞頭試探性的爬起來半個膝蓋,見楊縣令定定的看着他,膝蓋一軟又跪了回去。

  楊縣令對他微微一笑,道:“走吧。”

  癞頭趴在地上往後退了兩步,見大堂上的衙役都沒攔着他,就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往外跑。

  跑出縣衙還往回看了一眼,見沒人來抓他,立即腳下生風的一溜煙跑了。

  楊縣令看着他跑遠,高大衙役很不解,“大人,他就是個軟骨頭,再關兩天,打幾頓就招了,您怎麼把他給放了?”

  “你也說了他是軟骨頭,但又驚又吓了一個晚上他不也沒招嗎?”楊縣令道:“人的骨頭很奇怪,你一下把他打趴下了,他招也就招了,可他要是不招,這趴下的骨頭卻變得韌起來,再想問出話來,除非下死力把骨頭踢了,不然這樣不重不輕的什麼都别想得到。”

  而他能下死力嗎?

  那當然是不能的。

  癞頭又沒犯什麼事兒,他就是又懶又賭對家人很惡,他可以敲打敲打對方,但真把人斷手斷腿斷腰……

  楊縣令又不是酷官,他底線擺在那裡呢。

  所以沒辦法,他隻能把人放了想其他的法子。

  “那要是他告訴周金您在查周銀的事兒……”

  楊縣令就微微一笑道:“我倒希望他說了,這件事到底隻是我的猜測,丁點證據也沒有,他們家要是有人動了,我說不定反而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