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令就微微一笑道:“我倒希望他說了,這件事到底隻是我的猜測,丁點證據也沒有,他們家要是有人動了,我說不定反而能知道了。”
不過楊縣令道希望顯然落空了,癞頭跑回家裡就蒙頭大睡,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說,他爹問起他昨夜的去向,他還氣得把家裡的桌子給踢翻了。
連自家爹娘他都沒敢開口,更别說外頭的人了。
出去碰見老周家的人,遠遠的他就躲開了。
這讓老周頭眯起了眼睛,回家就和錢氏說了,猜測道:“你說癞頭是不是偷了咱家的什麼東西?”
錢氏仔細想了想道:“家裡沒丢東西呀。”
“地裡呢?”老周頭想起了什麼,從床上坐起來道:“那小子不會偷偷禍禍了我們家山上的女貞子了吧?不然幹嘛一見着我就躲?”
錢氏也提起心來,“今天晚了,明天讓老大和老三上山去看看,要是真敢禍禍我們家的藥材,老娘削死他。”
第788章
周大郎和周三郎到山上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不對,老周頭越發疑惑起來,“癞頭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見着我就躲?”
周大郎道:“見着我也躲,今兒我和老三上山去的時候碰見他往村口去,結果才一見面他轉身就走,叫都叫不住,爹,你說他不會真做了什麼對不住我們家的事吧?”
“你問我,我問誰?”老周頭道:“一會兒我去找他爹談一談,看看癞頭最近幹了什麼事。”
老周頭出去晃悠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他道:“癞頭又在外頭賭錢了,也不知道輸了多少,昨天回來的時候瘸着腿不說,手指也讓人給夾腫了。”
他歎氣道:“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所以這兩天躲着人,不僅躲我,見了村長也躲。”
錢氏冷笑,“他心中有愧?就算有愧也不該對着你們,昨天晚上還聽到他在家裡摔打的聲音呢,真有愧,不該是對着家裡人的嗎?”
話是這樣說,但老周家人也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癞頭看見他們躲就躲,他們還不想看見他呢。
村長也看不上癞頭,但他在外頭賭錢,回頭人到村裡來要賬,作為村長,他肯定是躲不過去的。
所以他也提着一顆心。
不過更提着心的是癞頭家裡的人,一連兩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但竟然沒人找上門來,連癞頭的爹都有些忍不住了,一大早便把癞頭叫醒,問道:“你在外頭到底欠了多少錢?”
“什麼欠了多少錢?我什麼時候欠人錢了?”
“那天晚上你在外頭賭錢,不是賭輸了嗎?”
提起那天晚上癞頭就後怕不已,他吼道:“誰說我賭輸了?就是你們整天在家裡念叨我賭輸錢,我出去賭的時候才會輸,好好的财運全叫你們念叨沒了……”
癞頭爹仔細的看了他一會兒,确認他沒在外面借錢來賭便松了一口氣,出門去讓老婆子和家裡的孩子放心。
癞頭卻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罵罵咧咧起來,将胸口上的那口氣全罵出去了才停住。
而此時,縣衙裡的楊縣令方才收到唐縣令叫人送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需要他帶回去京城送給各個人的。
或許是打着白得的苦力不使喚白不使喚,因此唐縣令不僅叫人送來一大堆東西,還附帶了一大盒子的信件,全是給各個親朋好友的。
來送東西的還是楊縣令的熟人,唐縣令的貼身随從,他笑眯眯的送上另外一個盒子,道:“楊少爺,這是我家爺寫好的禮單,您照着禮單給人就不會弄錯了。”
楊縣令拿着禮單哼了一聲道:“你家爺倒是想得周到,我是回京探親,不是走镖的,你們竟然還準備了兩車的東西!!!”
随從不好意思的低頭笑。
楊縣令翻了翻盒子裡的禮單,發現都是送給京城裡的一些舊友,同窗,還有他的妻弟、妻兄,以及各位先生的,便将盒子轉手交給萬田,問道:“聽說唐鶴把益州城的大小權貴官員都得罪的差不多了,我看剛才還有送給吏部官員的土儀,怎麼,他要調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