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第3頁)

  莊先生也暗暗瞪了滿寶一眼,警告她老實一些。

  滿寶便想,的确是十一二年了嘛,雖然她不記得了,但科科記得呀。

  它很久以前就說過,她很小很小,才會扶着牆走路的時候就坐在學堂的門檻上了,學的第一句話就是跟着學堂裡的學生們一起叫的“先生”。

  虞縣公看着笑了笑,微微颔首,摸了摸胡子後問,“我記得當年你有個同窗也做了一首好詩,他叫什麼名字?”

  莊先生笑道:“時間太久遠,小子也忘記了。”

  這會兒連白善都忍不住想要說話了,卻被莊先生擡頭瞥了一眼,兩個弟子便隻能憋屈的低下頭去不說話。

  虞縣公聽着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喝了點兒茶,和姜先生等人說了說話便離開了。

  姜先生等人把虞縣公恭送出去,這才直起腰來,“奇怪,虞公何時回京的?他不是告老還鄉了嗎?”

  陳先生卻盯着莊先生若有所思起來,虞縣公說的莊先生那個同窗不會是陳福林吧?

  崇拜的人一走,大家看了一下天邊的夕陽,也沒空玩兒了,于是各自告别,各回各家。

  陳先生拉着姜先生一同乘車。

  殷或也看了一眼時間後道:“我也得回家去了,你們要是有事可使人傳信與我,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滿寶和白善便知道他敏感的猜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後目送他上車。

  劉煥跟着他後面擠上去,叫道:“我與你一同,反正我們兩家順路。”

  等他們都走了,師生三個才上了大吉的馬車。

  白善和滿寶很不解,問道:“先生,你為何不告訴虞縣公?”

第1097章

傳道

  莊先生便看着兩個單純的孩子歎氣,道:“為師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想要虞縣公為為師出頭,可憑什麼呢?”

  白善道:“虞縣公看着似個正直的人。”

  滿寶點頭,“正直之人遇不平事總會為受害之人鳴不平的吧?”

  “這話沒錯,”莊先生道:“要是提前十年,哪怕提前五年,那會兒虞縣公的年紀還沒那麼大,也還在任上,為師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他現在如此高齡,又已卸任……”

  “事情過去二十多年了,為師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們也都讀過律書了,當知道,破案講究的是證據,而不應該是臆測,”莊先生道:“感情有深淺,但證據沒有,虞縣公不會僅憑我一人之言便信我,要查清這件事太難,太繁瑣,他太老了。”

  莊先生歎息,所以虞縣公不一定會管這事,而且,“為師也不想為這事太過麻煩虞縣公。”

  莊先生笑了笑道:“聲譽雖重,但與我來說早已如過眼雲煙,你們也要記住,以後不要再為此事多費心。”

  “先生想此事就此了了?”滿寶皺眉道:“可從他這三次的作為來看,便是先生肯,他恐怕也不肯吧?”

  莊先生便對她笑道:“是啊,本來為師想着,他若真做什麼了,為了不影響你們,為師說什麼都要找他談一談的,可你如今出名了,我就沒必要去找他了。”

  見兩個孩子疑惑,他便笑道:“以為師對他的了解,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敢再對我做些什麼的。”

  他靠在車壁上,暢笑道:“他能考上府學,自不是蠢笨之人,但為何出仕二十餘年,還隻是個五品郎中?自不是無才,而是因為他失了銳氣。”

  莊先生這一輩子不得志,想的便多,他見過的人越多,想的越多,便自琢磨出了一些道理。

  那些道理,他曾經想教給他兒子,隻是他兒子對他有些心結,他并不想像他父親一樣一生都抱着不可能實現的抱負碌碌無為,心底卻又飽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