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見過莊洵和陳福林,當時他還是翰林,知道莊洵要考國子監,似乎還和國子監的先生舉薦過他。
所以後來莊洵抄襲陳福林詩的事兒出來後他還惋惜了一陣。
此時再見到莊洵,孔祭酒對他微微點了點頭,問他道:“你最擅長哪一本書?”
莊洵照實說了,“下官對《論語》和《道德經》略熟些,不過比大人還是差上許多。”
《論語》就是孔家的,孔祭酒鑽研了幾十年,自然是最為熟悉的,他笑了笑後道:“大家商議過,想讓你主講《孝經》,既然你擅長《道德經》,那不如再輔講道家的典籍。”
莊洵微愣,問道:“太子沒有學過《孝經》嗎?”
孔祭酒就歎氣,“自然是上過了,但這是朝臣的意思,大家都覺得殿下應該再重學一下《孝經》。”
莊洵便問,“那不知以前是誰給太子授學《孝經》的?”
孔祭酒:“……我。”
莊洵:……
莊洵連忙回神,和孔祭酒請教一下經驗。
孔祭酒就無限的歎氣,他當年教太子《孝經》時還是挺好教的,主要是當時太子雖然調皮,但他們父子間的感情還不錯,所以他說的太子基本都能聽得進去。
但後來太子和皇帝關系惡化,他再講《孝經》,太子便很抵觸了,主要是,這本書都講爛了,不論他怎麼說,最後都會繞回到要太子孝敬父親,順從君父上。
莊洵接下了這個任務,滿寶忍不住懊惱的扒拉了一下窗口,發出聲響來。
孔祭酒扭頭看去,就見窗戶輕輕地搖了搖,他沒放在心上,扭頭繼續和莊先生說話。
莊先生也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去認真的聽着。
第1519章
吹牛
白善伸手拽住滿寶和白二郎,一手拖着一個走了,跑出去老遠才停下。
殷或施施然的從後頭跟上來,問道:“莊先生要上什麼課?”
滿寶不太高興的道:“孝經。”
劉煥也跟着跑了上來,聞言道:“正好,我隻抄過,還沒學過《孝經》呢。”
白善好奇,“沒學過為什麼要抄?”
劉煥:“……因為被罰。”
幾人笑起來,白善道:“給别人講《孝經》也就算了,給太子殿下講,怕讨不了好。”
講的《孝經》要是合了太子的意,怕是又不合皇帝的意了,皇家這父子間可矛盾着呢。
滿寶連連點頭,小聲道:“看太子和皇帝,像是孝順恭良的嗎?”
太子可是想過謀反,差點實施行動的。
白善想了想後道:“沒事,就算太子殿下不喜歡,先生講課時不出大錯就行。”
莊先生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備課時便照着《孝經》的大意來,暫求不出錯就行,不求新奇,更不求能在太子那裡讨了好。
太子每天除了上朝,處理政務,還要上課,忙得不行,哪怕一天就一堂課,他也煩躁得很,很多時候,隻要上課的不是孔祭酒、魏知、老唐大人這樣的重臣,他基本就當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