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有衙役進來禀報:“大人,夏義帶到。”
翟縣令問,“怎麼這麼久?”
連病重的夏俠都來了,夏義怎麼這麼慢?
衙役看了一眼許裡長後道:“夏義不在家中,小的是在許裡長家裡找到他的。”
所以來回費了一點兒勁。
翟縣令便也看了許裡長一眼,笑了笑後讓人領了夏義進來。
夏義進來時既有些懵,又有些忐忑,待看到大堂上站着這麼多人,心中更是不安了。
他是在鋪子裡被裡長家的人叫回來的,結果他在裡長家裡瞪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倒是被找上門來的衙役給帶來了。
和杜老朱老這種年紀很大,有些威望,偶爾被請來縣衙商讨事情不同,他就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百姓,這三十多年來,進縣衙的次數用一個巴掌數都多。
所以他很有些不安,他拘束的上前,先跪下給縣令行禮,這才戰戰兢兢的看向其他人,主要是看向許裡長,希望他能給些提示。
許裡長卻看也不看他,就好似不認識他一樣。
翟縣令請周滿上座,這才坐下和靠坐在藤椅上的夏俠笑道:“夏大匠,周大人可不僅僅是太醫而已,她還是崇文館編撰呢。”
在場的人,包括許裡長在内,并不知道編撰是多大的官兒,但聽着似乎很厲害,至少應該比翟縣令官大,不然他不會等周滿落座後才坐下。
所以夏俠聽了後一臉的欣慰,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翟縣令這才請杜老和朱老坐下,當然,也沒漏了許裡長,于是一屋子的人就隻剩下才從地上爬起來的夏義還站着。
翟縣令也沒有請他坐的意思,直接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他也不蠢,已經大約猜出了這其中的事情,獨女招贅雖不是稀罕事,但也少見。
這其中的背後糾葛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而現在本應該是周滿的家産都落在了他人手裡,這其中怕是有不少的事。
就連十四年前周銀夫妻離開商州,怕是也有些内幕糾葛,不過這會兒不是提當年事的時候。
雖然他很好奇,但身為縣令,治下平安才是最主要的。
因此他道:“本縣和松花巷的兩位老人皆在此處,正好不僅可以解了周大人的疑惑,也可為你等調解一二,不然鬧到公堂上就不好看了。”
周滿深以為然的點頭,和翟縣令道:“我也不欲那樣,真上了公堂,傳出去怕是要說本官以權壓人了。”
倆人一唱一和,夏義是一臉懵懂,許裡長卻是冷汗淋淋。
翟縣令便知道開始,問夏義,“夏義,你與夏衍是何關系?”
夏義愣了一下後道:“回大人,夏衍是我叔父。”
“既是你叔父,他有獨女,你因何住到他家裡去了?松花巷二十三号的房契你可有?”
“有的,有的,”夏義忐忑的道:“大人,我叔父死了,我那妹妹嫁人,和妹夫走了,這房屋也是祖産,族裡的老人們一商量,覺得我是他們家最親近的親族了,所以就讓我繼承了房産,我們過了房契的。”
第1913章
後悔
翟縣令正要說話,夏俠已經激動的叫道:“你撒謊,欣娘并不是出嫁,而是招贅,衍弟的所有家産都是欣娘和周銀的,是你們趁着欣娘外出謀奪了他們的家産。”
翟縣令便看了一眼周滿,幹脆也靠在了椅子上喝茶,由着他們争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