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我把你當兄弟,結果你想當我侄女婿?
但是……
周四郎認真的看了看向銘學,說真的,和他進出草原兩趟,這門親事他私心裡還是很贊同的,不然也不會明貶實褒的在二哥二嫂面前誇了向銘學一頓。
可是,他也不能坑侄女,于是他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問,“你喜歡我侄女?”
向銘學毫不避諱的點頭,他頓了頓後解釋道:“其實我以前是真的當立君是侄女的。畢竟從周太醫那裡算,我的确是長她一輩。”
他并不是一開始就心思不純的。
因為周滿的關系,向銘學也一直和周四郎他們幾個同輩相稱,但去年他們一起進入草原,為示親近,周四郎讓侄子叫他叔,周立君也要跟着叫時他才覺得别扭。
他見過的人多,但像周立君這麼能幹的女孩兒,也隻有一個周滿而已。
但周立君的能幹和周滿還不一樣,周滿就好似他們一樣,她是被當做士子一樣培養的,所以她聰明能幹卻總能讓人忽視掉她的性别,當做同類一樣相交。
周立君卻不是,他能從她身上看到女子的堅韌,當下女子所受的束縛和偏見她都有,而且他感受得到,她自己也在努力的掙脫這些束縛。
而周滿不一樣,她看得太開,太過随性,從不将這些放在心間,也就不受此痛苦,但這世間有幾人可以如此?
隻怕是隻她一個而已。
而像周立君一樣的女子一樣少,一開始向銘學是憐惜,覺得這小姑娘既聰明又堅韌,還肯吃苦,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男子都強。
後來一起進入草原兩個多月,擡頭見,低頭也見,也不知什麼時候起便忍不住多看了些。
其實向銘學猶豫的,主要是不太好提。
正如周四郎所說,他比她大好幾歲呢,而且還和她差着輩分,哪怕他們兩家不是親戚,但有和周滿的那份交情在前,倆人也不是很适合。
可今日聽到她和周立威說的那番話,他就沒忍住出手。
回來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她要是願意嫁給我,我以後必讓她順心暢意,不會約束她困于後宅。”
周四郎當然也知道二侄女的野心和能力,認真算起來,周立君做生意的能力可一點兒不比他弱,去年和她走的這一趟,家裡賺的錢就是前年的三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一路上進貨出貨,不斷的買進賣出掙的。
他盯着向銘學問,“你說真的?成親以後你還願意讓她出門做生意,甚至和我們一起去草原?”
向銘學點頭,“隻要她想去。”
周四郎一聽,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後問,“那你介不介意她嫁人以後還幫着娘家打理生意?”
向銘學:……
他盯着周四郎看,倆人互相對視了老半響,最後向銘學道:“周四哥,你就不怕她把娘家的錢都摟到夫家去?”
周四郎就揮手道:“這個你放心,到時候肯定要定契的,而且這裡頭也有她的一份,都有賬本呢,再說了,她也不是這樣的人。”
最後一句話很像是臨時添上去的。
向銘學想了想道:“這個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周四郎就興奮起來,手隔着一張桌子拍向他的肩膀,欣慰的道:“好兄弟,不枉我在二哥二嫂面前誇了你一頓。”
他樂陶陶的道:“我們兩家要是真結親了,生意大可以放在一起做,到時候我們說不定還能在草原上開出一條商路來。”
很多進草原的大商号都有自己固定合作的部落,每次都約定好交易的時間,這就是他們自己的商路了。
向銘學搖頭輕笑道:“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