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銘學搖頭輕笑道:“恐怕不行。”
他道:“我不能科舉,但我的兒子可以,所以我沒想把生意做得太大,周四哥的再走兩趟也該考慮着把一些利益讓給手下的人,以抵工錢,這樣朝廷要是查起來,那也是你們這麼多人合夥跑些腿兒而已,加上你們家地不少,應該不至于變了戶籍。”
周四郎:“朝廷又沒限制商戶科舉。”
向銘學自己當初就考進了府學讀書,是奔着考官去的,自然知道,他道:“雖未限制,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寒門、士族和世家子弟出仕時都不一樣,更不要說商戶之子了,商籍出來的官員,少有能上三品的,五品的都不多。”
基本上和宰相這個位置絕緣了。
所以向銘學是不會讓自己的子孫後代被這樣歧視的。
周四郎還懵懂,門外的周立君卻怔住了。
第2043章
生病
她是找了借口把母親支走,想要來親自問一問向銘學的意思的,坐以待斃總不是她的風格,這種事兒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
卻沒想到正好聽到這一番話。
周立君若有所思起來。
屋裡的向銘學擡起頭來看向門外,周四郎就扭頭回去看,沒看見門外有什麼,問道:“怎麼了?”
向銘學聽到門牆後的人轉身似乎離開了,他便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周四郎從向銘學這裡離開,哼着歌要回自個的屋子時,經過中堂,就見昏暗的夜色下甬道邊站了個影影綽綽的人。
喝了不少酒,正有些迷糊的周四郎腳一軟,見那人影似乎轉向他朝他走來,他立即叫道:“那,那,那什麼,你别過來。”
人影就一頓,周四郎劇跳的心髒好了點兒,立即叫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家是新搬進來的,你要想報仇找以前的主人去……”
“四叔!”人影往前一步,掐着腰道:“你亂嚷些什麼呢?”
周四郎後背的冷汗被夜風一吹就涼了,他上前兩步,還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站在牆邊的人,他大呼出一口氣,氣惱道:“你站在這兒怎麼也不打燈籠,不知道人吓人會死人嗎?”
周立君:“……爺爺和奶奶不給點燈,說費錢,你沒看我們家這邊的燈籠今晚上就一盞都沒點嗎?”
周四郎擡頭一看,還真是,以前燈籠都要點一下,等人都回了各自的屋裡才會去熄滅的。
周立君道:“而且這有什麼吓人的,以前半夜我們還走村裡呢,路過墳頭都沒見你害怕?”
“你知道什麼,那時候人多,還大多是男子,陽氣重當然不怕的,”周四郎道:“這種大宅子,不都說會有許多人橫死在這裡面嗎?那怨氣指不定多深呢。”
周立君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過夜色黑,周四郎可能沒看到,她隻能出聲道:“四叔,這種話以後你就是在家裡人面前也不要說的,這宅子以前是太子的,傳出去外人要怎麼想?”
周四郎應了一聲,“我這不是被你吓着了嗎?你看我以前有說過這種話嗎?”
因為喝酒又受了驚吓,他覺得這會兒頭有點兒暈,于是轉着腦袋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塊大石頭的……”
周立君就給他指了位置,于是叔侄兩個坐在了大石頭上。
周四郎呼出了一口氣,感覺好受多了,問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周立君問道:“向公子是什麼意思?”
都不叫向大哥了。
周四郎也不隐瞞,将今天晚上向銘學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和她說了一遍,他還是很看好這門親事的,道:“我知道你脾氣,你要是嫁回村裡,那也太委屈了。你自己上過學,識字,知道算賬,掙錢的手段也不缺,村裡誰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