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疼啊,我那會年紀小,死要面子活受罪呗,打石膏的時候我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話她可一點都沒摻假,都是心裡話。
她那會母親剛走沒多久,身後空無一人,她隻能自己故作堅強。
所以疼的冷汗都流出來她都沒掉一滴眼淚。
那時候哭也是背着人偷偷摸摸的流眼淚,就是不想别人看見她的脆弱。
現在想想還真是毫無用處的自尊心啊。
這種東西她現在可不會有了。
“嘶……”喬雅思輕吸了一聲,低頭一看,周政已經給她消完毒貼了創口貼。
喬雅思抿唇看了好一會才道:“轉移我注意力啊?”
“沒有。”周政回道。
喬雅思輕哼一聲也不知是信沒信,然後就聽到他說。
“另一隻腳。”
“哦。”喬雅思聽話的放下左腳,然後靠在車門上換成的右腳,裙擺有限制,穿上這條禮服,走路都不能步伐過大,大搖大擺。
在她母親眼裡,人們口中所謂的喬家大小姐,就是被禁锢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所以,喬家有了喬莺後她曾經有一度的時間是開心的。
因為終于有人出現替她分擔了壓力。
她似乎可以隻做自己,穿自己喜歡的休閑裝,剪自己喜歡的短發,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而不是喬家的名媛和千金。
她看着自己的親生父母寵愛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既然喬莺的出現替她承擔了她不想要的負擔和禁锢,那就自然應該得到她父母給予的寵愛。
人世間的所有事,有得必有失。
沒有圓滿的,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很簡單。
所以她是默認父母對喬莺的寵愛的。
喬雅思是喬茵一手帶大的,一定程度上,脾性都和喬茵一模一樣。
外表在乖巧,骨子裡也是倔強的很。
所以,她在懂事以後,知道整個喬家都沒有真心喜歡她的人,她便将喬家劃分在了親人家人以外的界線。
對于喬家,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但她卻無法不去憤怒。
她一直都記得她母親去世後,她那所謂的外公是如何冷漠無情的。
她始終都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喪女的悲痛和眼淚。
那一瞬間她替自己的母親感到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