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抽根煙麼?”
“介意。”
蔺綏對着門外點了點,示意他出去抽。
宋雲青毫無異議,拿着煙走了出去。
蔺綏其實不是排斥煙味,他從前也尼古丁上瘾,幾乎離不開香煙。
後來穿越到了異世,換了具身體自然沒有瘾性,再加上修真界也沒有煙草這種東西,自然而然就戒掉了,如今再聞到那股味道,反倒是會有些煩躁,仿佛會再度想起從前需要借助它們渡過一些什麼的時光。
蔺綏眼神無意識地朝着窗外望,在掠過什麼某一處時微頓。
他看着樹影處有些凸出的影子,找到了樹下站着的幾乎和陰影融為一體的人。
他看不清他的臉,但他下意識知道那是誰。
他剛想問系統為什麼不提醒他,後又覺得沒必要,系統不是什麼都告知他的。
蔺綏知道燕秦媽媽今天下葬,他知道燕秦會因為親人的逝世很痛苦很難過,知道他或許無比渴求他的目光或者是擁抱、親吻……又或是别的。
但那又如何呢?
他不為那個女人的逝世而悲傷,有時候因為自己的宿命,蔺綏甚至有些冷感到冷血的想,這個女人也不過是一個符号,她的宿命就是為了生下燕秦讓燕秦遭受苦難然後讓燕秦蛻變。
這種遊離在外甚至是俯視的想法真惡心,蔺綏認為即使他不悲傷也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因為對于女人本身或者這個世界的燕秦來說,并不是如此。
蔺綏收回了視線,微微仰着頭望着夜空,假裝從未發現站在庭院裡的來客。
系統不明白地問:
它覺得蔺綏會做些什麼的,畢竟現在氣運之子的狀态很容易被攻陷,哪怕蔺綏隻是和他說一句話或者是一個眼神,氣運之子估計都難以自拔。
這麼好的時機,狐狸精不做什麼都不像狐狸精了,它真是一點都猜不透。
蔺綏揚眉:
系統:
蔺綏:
蔺綏的手伸出窗外,虛虛地抓了一把月光。
燕秦不需要誰成為他的光,因為他就是光本身。
咀嚼痛苦,才能在黑暗中行走的更遠,因為身後沒有退路,所以隻能不斷向前。
任何事物的結果不過兩種,得到或者失去。
那道目光似乎如影随形,仿佛沾染在蔺綏的靈魂上。
蔺綏看見了放在窗台旁的待客的香煙,拿了一根咬在嘴裡,在即将點燃時又放了下來。
算了,沒意思。
蔺綏意興闌珊地将那根香煙丢到了窗外,轉身離開了窗前。
今晚的月色太明亮,擾得人不得安甯。
直至窗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樹下的人影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