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剛剛坐着的有些硌人的座椅,蔺綏眼裡的笑意加深。
他身上帶着股慵懶勁,面上紅意宛若招搖的桃花,格外灼人眼。
在這種朦胧裡,蔺綏忽然察覺到古怪,這種古怪不是針對于他所處的氛圍,而是系統。
系統太安靜了,這不是它的作風。
看見這一幕,它應該會很生氣才對,而且它也不覺得它會輕易釋然,就這樣欣然地接受燕秦和他在一起的事實,盡管這事實它難以改變。
蔺綏笑眯眯地挑釁,心裡卻升起警惕。
系統淡淡地說:
他最讨厭什麼?
蔺綏腦海裡劃過無數想法,仍然保持着亢奮的神經讓他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攝入的酒精也分散了他些許注意力,他的眼眸逐漸冷凝,思考着未知的懲罰。
而變故就在下一瞬生效了,蔺綏軟倒在座椅上,與身體的滾燙柔軟相反差的是他冰冷噬人凝聚着風暴的眼眸。
蔺綏的語氣森冷,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容帶着古怪的扭曲。
蔺綏最讨厭什麼?當然是他在修真界不中用的身體。
他厭惡那具身體不可修煉的廢物,也厭惡它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爐鼎的自帶的無可抵抗的反應。
越是頂級的爐鼎,反應便越嚴重。
蔺綏為了壓制它,遭過很多反噬,和燕秦好上之後才不必那麼痛苦,如今系統居然用這個來懲罰他,還特地在燕秦離開之後。
很好,系統成功将蔺綏激怒了。
既然把握住對方的軟肋最痛,系統的軟肋是什麼他不知道嗎?
非要這麼玩也不是不可以,就看誰玩不起了。
蔺綏冷笑,掐住掌心克制住身體反應,仍然裝作那副喝醉的模樣,無需小陳攙扶,自己回到了别墅的房間裡。
他因為身體的折磨表現出的和喝醉也沒什麼兩樣,别墅裡沒人察覺到端倪。
蔺綏将自己浸泡在冷水裡,冰冷體表與内部形成反差,湧動的熱流仿佛是腐蝕性極強的岩漿,折磨着内髒。
讓自己看起來稍微清醒一些後,蔺綏穿着浴袍離開了房間,在一樓敲響了小陳的門。
“幫我拆兩個東西。”
蔺綏的語氣不好,小陳從不多問,跟在蔺綏的身後,遵循他的旨意,将客廳和走廊上的幾個攝像頭給拆了下來。
“這些好像被入侵了,明天記得提醒我找人來重裝。”
“好的少爺。”
小陳看着蔺綏難看的臉色,點了點頭。
在看着蔺綏合上房門後,小陳也回了自己居住的一樓,将這件事進行了彙報。
蔺綏随手将那幾個攝像頭丢在了正對床的桌面上,這些都不是探頭式,而是隐蔽的嵌入式,因此拆卸下來還能運行。
在他做出這個舉動後,身體的折磨在這一刻詭異地平息下來,仿佛轉瞬到冰點的熔岩。
蔺綏嗤笑出聲,道:“怎麼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