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響哼笑道:“真是喜歡獻殷勤。”
“總好比過一些人連獻殷勤的資格都沒有。”
宋雲青徐徐地将手帕疊好,以溫柔的口吻表達着輕蔑。
宋雲青在蔺綏的身邊足夠久,他有自信蔺綏不會将這種明明不是小孩子了還依舊少年氣的人放在眼裡。
最危險的,應該是那個特例才對。
蔺綏讓司機把兩個人分别送回家後才回了家,一邊進卧室一邊解開脖子上的領帶。
在剛剛觀賽中上湧的腎上腺素還未完全退卻,他的面龐還帶着紅暈。
紅色的入侵信号燈自從蔺綏進入房門的那一刻起便亮着,蔺綏站在書桌的那些‘眼睛’前,将領帶扔在了桌上。
細白的手指解着襯衫上的紐扣,身體的亢奮讓他的指腹都透着淡紅,哪怕他是孤身一人在房間裡,暖色調的光暈讓氣氛越發暧昧香豔。
蔺綏解了兩顆扣子便停下了,将那些東西握在了手裡。
視線仿佛隔空交錯,燕秦望着屏幕,恍惚間以為蔺綏是在透過這些無生命的東西和他對視。
視角騰空翻轉,最後歸于黑暗。
空無一物的垃圾桶裡多了幾樣東西,燕秦望着那一片黑,摸了摸脖頸上的銀鍊。
小陳和他說了今晚的事,他有些煩惱,蔺綏的身邊有太多人在觊觎。
别墅房間裡,蔺綏拉開了床邊的抽屜。
銀鍊安靜地匍匐在其中,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塵,黯淡無光。
“系統,要來打個賭嗎?”
系統遲疑道:
“賭他今晚會不會來找我。”
系統已經學聰明了一些,它知道蔺綏這麼說,燕秦多半是會來的。
蔺綏意興闌珊道:“你越來越玩不起了。”
系統保持緘默,這個世界已經是沒法挽救了,蔺綏性格它難以捉摸,它以為蔺綏那麼勾着燕秦,再次相遇時應該會如天雷勾地火,可蔺綏居然還好好地扮演着人設,讓它連懲罰的機會都沒有。
蔺綏站在窗邊看着地面因風而動的樹影,并沒有去浴室,而是坐在書桌旁,等着即将上門的訪客。
在這種安靜裡,系統還是沒忍住問:
“他還欠我一個解釋。”
最重要的是,這個解釋是一個絕佳的借口,一個絕佳的用來見面的借口。
房間裡的内置電話被撥通,傭人說有一位姓燕的先生來拜訪。
“讓他上來吧。”
蔺綏把玩着手邊的用作裝飾的玻璃兔子,這是蔺敏之前旅遊給他帶回來的裝飾物,玻璃類似于鏡面,可以倒映出眼前的景物。
房門開合,鞋子踩在地毯上,腳步聲被掩蓋,寂寂無聲。
“少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