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頁)

燕秦在蔺綏出聲之前直起了身體,望着地面發呆。

剛剛蔺綏說那句話時,前半截他還在竊喜,後邊半截他就開始焦慮了。

太子哥哥有自己的打算,是否已經有鐘意的人選隻是還沒有到時機?是否是對方年紀還小,還沒到出閣的時候,還是說對方在孝期中不宜出嫁?

燕秦被自己的猜想弄得半宿沒睡好,他出宮後立刻聯系了裴昔年。

“查京中身世顯貴還未及笄又或者在孝期中的少女?”

裴昔年喃喃,陷入沉思。

“是太子殿下納妃一事嗎?說起來郭太尉之女今年十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倒是很合适的人選,董尚書的孫女年方十五,正在給父親守孝,還有大都督的……”

燕秦越聽神色越陰沉,他的情敵預備役竟然有如此之多?

裴昔年看着外孫情緒不大好的樣子,看着他寬慰道:“你根基尚淺,我也沒能給你很好的助力,不必太憂愁,如今最針對太子的是慶王,其次是七皇子,七皇子還不成氣候,我們看他們鬥便是。”

燕秦點頭,并沒有多費口舌解釋。

畢竟他要是和外祖解釋說不是想求娶那些女子,而是把那些女子當成奪妻之人,外祖可能會當場把他打出去,并且讓他死了争權奪利的心。

天氣漸漸轉涼,行商隊伍漸少,燕秦決定提前給蔺綏尋生辰禮物。

東宮内,蔺綏撫着白隼,看着案頭新呈上來的線報。

燕秦忽然對都護府的人動手,那邊隸屬于德妃一派的勢力,折損了他們必定會影響七皇子,蔺綏還蠻喜歡這種敵人混亂的,畢竟一個人出事有什麼好玩的,朝堂錯綜複雜,執棋勢力可不止兩方。

燕秦的動作很隐秘,若不是蔺綏一直派人盯着,還真有可能發現不了,不過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燕秦的動作雖然隐蔽,但依舊有暴露的風險,他為何要在羽翼未豐的時候提前出手?

直到第二份線報呈上來,蔺綏才得知原因。

原來是燕秦喬裝出門時,正好在就樓裡碰見隔壁桌的客人言語放肆,燕秦便派人調查,做了這些事。

至于怎麼可言語放肆,線報上面寫的很婉約。

白話翻譯過來便是那人是個男女通吃的纨绔,喝醉了開下流玩笑,說聽說當今太子殿下龍姿鳳章,樣貌不凡,要是他能有幸和太子睡上一覺,死而無憾了雲雲。

看到這兒蔺綏便一點也不驚訝燕秦為什麼動手了,燕秦可是個大醋壇子。出言不遜的那人是一個京官的公子,那個官員隸屬于都護府下,同都護府的公子是狐朋狗友,兩個人都是人渣。

蔺綏猜想燕秦應該是結合了那日他給慶王下套的事,所以打算把德妃這邊的水也攪渾。

蔺綏将線報燒了,心情頗為舒暢。

該獎勵小狗一些什麼好呢?

蔺綏還沒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給慶王準備到大禮已經好了,不過燕秦那邊比他先發難。

這事兒從德妃那邊開始亂起,禦史台的人谏言,彈劾大都護。

一般人隻注意到這些,蔺綏卻是知道引起這一切的人已經被送進大理寺,那個人的罪狀可不止醉酒後出言不遜這一條。

德妃這邊的人自然是要護住羽毛,慶王黨在一旁看熱鬧,但很快他們自家後院也着火了。

蔺綏的布置很缜密,從年中那會兒收到的幹旱的折子開始,就在下套了。

薛定春是個正直的性子,不過他不會輕易發力,出手就是大事,所以德妃那派的蠅營狗苟之事他都旁觀,可燒到慶王身上的事可不尋常。

大燕十一個州府,州府下又有無數縣鎮,貪官污吏的事管也管不過來,薛定春心裡清楚,但他還是打算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讓大燕河清海晏。

皇帝因為這件事對慶王生了些不滿,連帶着對求情的皇貴妃都愛答不理,連帶着在定皇貴妃侍寝的那日,他也去了月妃的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