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因為這件事對慶王生了些不滿,連帶着對求情的皇貴妃都愛答不理,連帶着在定皇貴妃侍寝的那日,他也去了月妃的宮中。
皇貴妃心裡不痛快,便又把主意打在了蔺綏身上。
她約莫猜到這一切推動的背後有太子黨的手筆,就算沒有,也不妨礙,畢竟太子是她一定要拔除的眼中釘。
隆冬過去,枝頭初芽冒起。
過了年後,皇貴妃就開始準備籌辦宴會了。
太子十八歲生辰,皇貴妃宴請了适齡姑娘和公子入宮,她沒擺出要為太子操持婚事的姿态,隻是說在這個日子裡熱鬧熱鬧。
蔺綏沒攔着,等着看她要玩什麼花樣。
不過蔺綏沒想到皇貴妃玩的還是同一個把戲,隻不過之前的人選是還為玉常在的玉嫔,現在是老将軍的孫女。
毛将軍是先皇重用的名将,在當朝說話也有些份量,他是中立派,并不傾向于哪一邊。
他最喜愛的三兒子戰死在了沙場上,隻留下一個獨女,老将軍萬分寵愛這個孫女,并不打算把她嫁人,打算給她招贅,讓她快活地過一生。
而如今這位将軍世家的小娘子正人事不省地躺在東宮的床榻上,隐隐有蘇醒的征兆。
蔺綏剛剛在席間被敬了不少酒,如今有些氣血上湧。
那酒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蔺綏估計連一下身體的反應,猜想那酒極有可能是用鹿血釀造。
毛顧清睜開眼,瞧見的便是滿面通紅的俊俏少年郎,險些驚呼出聲。
蔺綏看着被白隼引來的周雲放,對他指了指床上的少女:“有人把她送進來了,帶她出去,随便放在哪個地方,别打草驚蛇,讓人失了名聲。”
蔺綏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熱意讓他脖頸都一片通紅。
皇貴妃這次用計更毒,并不是打算“捉奸”式撮合,而是要讓旁人以為是太子色欲熏心,強心擄了毛家小姐進東宮準備輕薄于她。
毛小姐被人打暈,一睜眼看見的就是反應不對的太子,驚吓之下也必然以為自己是遭遇到了非禮。
毛将軍這麼在乎自己的孫女,孫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必定是要拼命地,到時候他作為中立派,一定會有傾向,不說支持别人,他一定不會支持太子,這種情況皇帝樂見其成,絕不會阻止。
這計策蔺綏都要誇聲不錯,可惜皇貴妃錯估了他,他對除了燕秦之外的人沒性趣,不會因為幾杯酒就神志不清地對别人伸出手。
周雲放立刻将毛小姐扶了起來,擔憂地看着蔺綏道:“殿下你沒事吧?
“不用擔心,快走,”蔺綏看向了毛顧清,道,“毛小姐素來聰慧,應該知道自己是迷路了,從未出現在這東宮。”
毛顧清仍在在驚慌裡,她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設置在禦花園的宴會,皇貴妃巡視了一周,有些疑惑道:“毛家小姐呢,剛剛瞧這丫頭頗有才氣,還想多聊兩句呢。”
皇貴妃一開口,大家都視線都被吸引而去。
坐在男客那邊的毛顧清表哥也發現了異樣,他顧不上男女大防,四處走動。
“說起來,太子殿下怎麼也不見了?”
皇貴妃有意無意地說,其實這兩人分别不見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可忽然被放在一塊,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皇貴妃招手,對着一旁宮人說:“去請太子殿下,他才是這生辰宴的主人,旁人怎好搶了他的風頭。”
席間有慶王派的人開口道:“微臣前日尋了一件珍玩,也想請太子殿下賞玩一番。”
正當毛顧清表哥準備請宮人尋找一番時,看見表妹從一條小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