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的心越跳越快,掀開了那惱人的紗帳,看見了那張臉。
濃淡相宜的眉,多情眼,紅豔的唇,一副似笑非笑風流相,一身玉骨美人皮。
果然是他的妙山君,是蔺綏。
燕秦瞧見他便心癢的很,成親了似乎就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他們早已成了鬼,自然不受人世間的壽命拘束,可以永遠在一起。
他可以想怎麼抱他就怎麼抱他,畢竟他們成親了。
燕秦伸手去碰他,美人沒動,隻是含笑看着他。
燕秦握住了他的手,莫名心下空落落。
他自小就能感知各種情緒和**,自然發現了眼前人不過有皮無骨,乃是幻象。
幻像破了,夢自然就醒了。
燕秦頗覺有趣的望着周圍,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很好吃的那個東西做得怪,那東西竟然有這種本事。
他去看蔺綏,卻見蔺綏面上無笑,眉宇間心事重重。
怎會如此,不是說是好夢麼?
蔺綏猛地睜開眼,眼前哪裡還有修真界的景象,還是那個小院,眼前站着個對他滿臉好奇的燕秦。
是他,卻又不是他。
蔺綏知道自己不應該分的那麼清的,因為眼前人就是燕秦的碎片,可是他真的很想見到完整的他。
那之後呢,蔺綏不知道。
他依舊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去解決心理的障礙,他無法開口乞求原諒,也甚至不必開口,他知道燕秦會原諒他。
可他無法對自己釋懷,這樣的他隻會不斷地折磨着自己又折磨着燕秦。
而且燕秦的魂魄歸位後,他就會被天道徹底殺死,就此魂飛魄散吧,甚至都不必去面對燕秦。
如果能毀了天道就好了,蔺綏不想死,他做這一切就是不想死,怎麼可能會為了想要逃避燕秦而去死呢。
他靈台裡的藍色珠子光芒暴漲,系統感覺到了他的殺意,近乎俯視地說:
細小的閃電自魂魄裡散開,系統隻是為了小懲大誡,冷哼了一聲就停止了電刑。
燕秦在蔺綏出神看着他時便覺不滿,這人分明在看他,又好似在透着他瞧着誰。
那眼裡的恍然不似歡喜,又遠勝歡喜,讓他心口一痛。
後來燕秦才知道,那種情緒名叫“思念”。
他還沒來得及問蔺綏夢見了什麼,就見蔺綏臉上浮現痛色,軟倒在榻上。
“怎麼,是那個東西動手了嗎?”
燕秦扶住他的肩膀,眼神透過院子的天空,鬼氣朝着外界四溢。
“和他沒關系,不過這村子确實有些古怪。”
蔺綏緩了一會兒坐了起來,臉色依舊白慘慘,襯着他烏黑的眼眸,給人的感覺格外沉郁。
能讓人做好夢就算了,竟然能讓鬼也陷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