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綏今夜沒有賞梅的興緻,在房裡和燕秦一起批閱公文。
蔺綏用起燕秦和用自己的左右手那般自然,不管是這種公務雜事方面,還是其他方面。
原主的身體有隐疾,蔺綏拟出的身體自然也有這種特點,隻不過他對着燕秦有感覺,但
是再有感覺,也難抵病弱身體的慣性。
“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蔺綏随手将指腹上的痕迹塗在燕秦胸膛上,蹙着眉有些冷臉。
蔺綏雖然不太在意這方面,但也是有些自尊在,尤其是在燕秦面前。
他剛穿過來的時候時間還尚可,雖然和燕秦無法比得,可他這身體本就不好,和氣運之子無法比屬實正常。
隻是随着身體越發不中用,方才别說是一盞茶的時間,恐怕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雖知燕秦定然不會取笑他,他們也都知道這不是他本來的身體,但蔺綏還是有些微弱的氣惱,眉宇間添上幾分郁色。
燕秦倒是覺得他這份樣子讓人憐愛的緊,這點也誠實地反應在了蔺綏身上,叫蔺綏微微睜大了眼。
燕秦也發覺了自己的變化,眼眸微垂,拿起了一旁束發的緞帶。
“若是這樣對你的身體更不好,阿綏,若是受不住了便讓我解開。”
燕秦覺得,這個世界還是盡早脫離為妙,因為先前的陰影,他最大的願望便是蔺綏平安健康,見不得他身負沉疴病骨支離。
守了二十八年幹淨地方自然是漂亮無暇,墨綠色的錦緞繞圈,掩映草木。
鵝毛絮絮,落滿長安道。
屋外雪折竹,屋内稀薄的雪不堪重負,順着錦緞滴落。
青年指節修長,被墨綠布料映襯,越發白皙。
小年前,嚴州的大部分事情都落實了下去。
蔺綏派人盯着,不希望出任何差錯。
其實這事兒大可不必如此匆忙,但蔺綏覺着污穢還是在年前掃除了好,以免晦氣到來年。
這個年有人歡喜有人憂,對于蔺綏而言,自然是無比舒暢。
如今朝中的人,大緻分為四派。
他蔺黨如日中天,其次便是禮親王,再然後就是大皇子與六皇子派。
大皇子乃是中宮所出,又是長子又是嫡子,理應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不過當時還是太後把持朝政,她要選的繼承人自然是符合她的意志,她自己就是外戚勢力大所以幹政,斷然不想皇後也走她的路,所以對大皇子比較冷淡。
皇帝專心玩樂,子嗣衆多,不過養大的皇子卻不多,其中内情不必多言。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沒有平安長大到現在,六皇子是太後的人钰昭儀所出,比起大皇子,太後對他更中意一些。
因為六皇子同太後更親近,钰昭儀以及钰昭儀的母家都為太後效力。
太後死後,钰昭儀的地位也沒有動搖,因為她的父親是如今的兵馬大元帥。
大皇子如今二十四,六皇子十九,太後都走了幾年,皇帝還是沒拿準立誰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