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7頁)

燕峮忍住了暈厥過去的沖動,将郁氣與憤懑化為長歎。

“夫人,二郎他……”

燕峮不知如何對夫人開口,險些老淚縱橫。

蔺綏果然賊心不死,還打着搶他兒子的主意!

這事若不是蔺綏的主意,二郎怎麼會進錦衣衛,又怎麼能進錦衣衛。

鎮撫司專治诏獄,乃是錦衣衛的重要部分,如今朝中的大案,無論是貪官污吏,還是其他方面,都不交由刑部,而是直接交給鎮撫司。

刑部先前就有許多蔺綏的人,如今那些人有的在鎮撫司有的依舊留在刑部為蔺綏辦事,錦衣衛因鎮撫司而權勢赫赫,如此重要的位置,非蔺綏的心腹親信不能擔任,他家二郎又如何能夠去往那個位置?

燕峮格外擔憂,隻覺得他步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随時有折損在其中的危險,立刻給燕秦寫家書。

燕秦收到了家書,将早就醞釀好的言辭寫了上去。

折損在這個深淵裡倒是不大可能,不過他卻是折在了蔺綏身上。

即使是虛拟世界的父親,燕秦也認真地回了信。

有時候隻要初衷和結果是好的,又何必在意身處什麼位置去做的這些事情。

就算燕秦和蔺綏沒有那種關系,燕秦覺得這個位置也很好,隻是他要是和蔺綏沒有那層關系,就是純粹的權臣與忠良之後的話,恐怕也輪不到他做這個位置。

燕秦了解蔺綏,知他疑心病重,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得到了蔺綏的信賴時,他才倍感珍惜。

燕峮收到了回信,感歎了一番兒子的高潔品性,又憤憤了蔺綏的卑鄙。

“我兒乃真君子也。”

正直的燕峮燕大人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君子兒子,早已經和他口中不齒的奸佞厮混到了床上,若不是男子不能受孕,恐怕權臣的肚子裡都要有他們燕家的種。

朝中的人還等着燕家生波瀾,卻沒成想日日隻見着新科狀元新任鎮撫司缇騎認真勤懇的動作,一派蔺黨之姿,大為失望。

知内情的人自然不覺得奇怪,比如同為進士如今也任職于錦衣衛的宋晏明。

隻是當他聽說有人去蔺大人跟前暗示想與燕秦結親時,驚的寫文書的手一抖。

“看來你還挺搶手,這已經是第幾個來同我暗示的了?”

蔺綏手指撫着折扇的邊緣,躺在軟榻上看着給他捏腳的燕秦,似笑非笑地問。

“那些人皆是為了阿綏而來,若不是阿綏看重我,他們哪裡會注意我,阿綏也明知我的眼裡也裝不下他人。”

燕秦揉着蔺綏的小腿,乖乖表忠心。

蔺綏心裡隻是有些不悅,到也不至于氣惱,更不會和那些不知情的人計較,見燕秦這副作态,那點微弱的不悅也散去了,足尖擡起了燕秦的下巴,又漫不經心地下滑,輕踩過燕秦的喉結。

見燕秦眸色轉暗,他笑而不語,讓燕秦繼續伺候他。

燕秦盡職盡責,隻是揉按的東西從手變成了别的玩意,将蔺大人的腳心染的一片濕黏。

次日,無需蔺綏下令,隻是随意同人提起一句,便再也沒有人來問燕秦的親事。

京城裡有想法的人稍微打聽,得知蔺大人說過燕郎君結親還早,便也不敢托人去問了。

蔺大人說還早,那便是還早,至于要什麼時候恰當,也不是他們能問的事情了。

随着蔺綏的勢力越發擴大,黨羽不僅遍布朝中,連後宮也在他的視線中時,終是有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