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蔺綏的勢力越發擴大,黨羽不僅遍布朝中,連後宮也在他的視線中時,終是有人忍不住了。
那人正是大皇子,嚴州私礦案,他的錢财少了一大半,姮州錦衣衛強勢,他的親兵為了不被發現,不得不東躲西藏。
聽聞六皇弟有想和蔺綏聯合的姿态,又想着蔺綏的幹爹是太後的親信,大皇子越發心急如焚,想要和禮親王聯手。
但禮親王那個老狐狸卻不是好糊弄的人,态度模糊,叫大皇子氣惱不已。
且蔺綏身邊如同鐵桶一塊,他想下手都找不到時機。
正在他精心謀劃苦思冥想時,卻聽聞蔺綏病了。
蔺綏時不時病一次,大皇子都習慣了,但大皇子不知道,蔺綏這次的确病得很嚴重。
蔺綏昏迷不醒,這個消息被封鎖在了蔺府内院裡,無人能知。
這事發生的很突然,連蔺綏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隻是往前走了幾步,而後便天旋地轉,眼睜睜地看着這具軀體倒在了地上。
病弱的是這具身體,而不是他的魂魄,這方世界都是憑借他的意識和修為作為基底在運轉,因此他并未和身體一起陷入昏迷。
“真麻煩。”
蔺綏喃喃,他查探了一下,想要讓這具身體再承受他的魂魄,還需要幾天。
因是這種狀态,所以蔺綏能夠清楚地看見在燕秦發現他昏迷時,那種瞬間空茫的表情。
焦急與害怕失去的恐懼交織,擔憂與情緒失控的暴虐纏繞,任誰都能感覺到他的緊繃。
燕秦一向内斂安靜,這種時候便更壓抑。
身後的侍從與暗衛因為燕秦的氣勢而不敢向前靠近,蔺綏看着他的面龐,卻覺得他這模樣脆弱的叫人心生憐惜。
燕秦的神色很快就平穩了下來,想來是感覺到了他的魂魄就在左右,并沒有真的出事。
隻是眉心還是不自覺皺着,瞧着不大高興。
蔺綏的指尖撫過燕秦的眉眼,忽地發現了自己的愛意裡飽含了自私。
他竟然不是很為燕秦的這番姿态心痛,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那種纏繞在心尖的微弱刺痛也帶來了隐秘的歡愉,叫人餍足。
真是殘忍又怪異的愛,蔺綏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地想着,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就算燕秦不追随他而去,餘生也必須活在對他的思念裡。
愛是放手嗎?
在蔺綏這裡從來都不是,他要的東西他會不擇手段地獲取,會牢牢地緊握,哪怕是他對燕秦有愧的時候,心裡也從沒想祝福燕秦遇見别人。
不遇見他,和遇見别人,可是兩個概念。
他的愛是荊棘是樊籠,是不容抵抗。
蔺綏輕啧,看着燕秦若有所感地看向了他魂魄所在的方向。
一片花瓣從窗外順着風飄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燕秦的唇上,仿佛是某種獎賞。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弄老婆算弄空氣嗎,這很奇怪耶。
出自文天祥
感謝在2022-0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