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綏手肘撐在舟中小桌上,半眯着眼懶洋洋道:“不了。”
他的手臂微動,
想要去拿桌上的酒壺,燕秦在他之前拿起,
斟了一杯酒。
不過卻沒先遞給蔺綏,
而是自己嘗了一口。
發現是入口清冽的清酒,
才放心地給蔺綏斟滿。
有這舉動全因上次蔺綏喝了他人上貢的好酒,喝完夜裡便發了熱,他這體質太弱,連稍有些濃的酒都難以受住。
蔺綏輕笑,撐着面頰看着燕秦問:“嘗清楚了嗎,不如再嘗嘗?”
他拿起了酒杯,卻未送到燕秦口中,手腕轉動,透明的酒液便順着小臂下淌,滴落在了衣裳上。
年輕的鎮撫司缇騎大人便握着美人的手腕,順着手臂内側親吻舔舐,以下犯上,同心上人一起進了荷池深處。
小舟搖搖,桌上的酒壺酒杯滾落到了地上,也無人在意了。
從舟上略有些踉跄的上岸後,蔺綏才帶着慵懶地問起了正事。
“那人招了嗎?”
燕秦理着他的衣袍道:“已經招了,再花點時間,禮親王的爪牙都會被拔掉。”
蔺綏點頭,飲盡杯中青梅酒。
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有最後一點微不足道的阻礙,那就是禮親王。
燕秦前兩日緝拿了禮親王勢力内比較重要的人,正在審問,如今已經有結果了。
對付禮親王,蔺綏沒打算毒回去,讓禮親王看着自己籌謀半生的東西一點點消失,那種打擊對他來說無疑更大。
蔺綏如今已經有能力左右皇權更疊,大皇子已經被他扳倒,隻要他想,六皇子可以立刻成為太子,甚至能夠不日登基。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六皇子也是滿心期待地等着做太子,但是他擔心蔺綏想效仿太後攝政,所以六皇子母子倆一邊在宮中注意宋容華的肚子,一邊對蔺綏又是讨好又是提防。
不過六皇子卻是多慮了,蔺綏沒有等宋榮華懷孕生子再挾天子的打算,又浪費時間又麻煩。
現在明帝在位,蔺綏就能翻雲覆雨,為什麼還要這麼快讓新帝出現,
他隻是要達到決定誰是皇位繼承者的目标,不代表他就要立刻讓誰登基。
如果六皇子不聽話,蔺綏會考慮換人,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說,六皇子的誠意還不錯。
隻是他比較大皇子還是年輕了些,但不會比明帝更差了,起碼他的辦事能力比他爹強。
雖然心裡有了打算,但蔺綏沒有很快表态,直到
六皇子那邊又給了誠意,蔺綏這才給了準信。
恰好,這日早朝過後,他被明帝留了下來。
皇帝要說的也是立太子之事,他覺得如果自己早點決定太子是誰,可能大皇子也不會走到要弑父篡位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