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幾分嗔怪,“小劉你不曉得,我們家老王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念叨大會大會,他一個賣包子的,聽得懂什麼大會。”
“去你的,誰說我聽不懂。”正在後廚準備蛋花湯的王友順笑罵一聲,“這可是全面征兵,萬一把我征上去咋整,我不得好好聽着。”
“老闆這你可就多慮了。”眼鏡男找了個位置坐下,笑道,“全面征兵面向的是年輕人,你這一把年紀,就算征兵過去,也不夠異種塞牙縫啊。”
“說的倒是。”王友順也跟着笑了笑。
不過他眉宇間那幾抹憂愁卻沒有減少。
四十多歲老大叔是不用征兵,他家裡頭十八歲的姑娘可說不準。
現在這世道,到處是異種,哪有安全的。
巡夜人死亡率不對外公布。
但死人這種消息是瞞不住的。
二叔鄰居家樓下那戶人家孩子是巡夜人,出什麼任務,沒了一條腿。
對面瓜攤攤主遠房二舅的孩子是巡夜人,精神污染,半瘋。
經常來自己鋪子買包子的大爺,二兒子是巡夜人,被調去完成任務,沒了。
總說局勢能穩定下來,可傷殘對于巡夜人而言,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詞語。
“喂老王,幹什麼呢,湯還沒做好?”
妻子的幾聲呼喊讓他回過神來。
“噢……噢好,來了來了。”王友順連忙打下雞蛋,然後攪散開。
一碗紫菜蛋花湯很快做完,端上桌。
“給,多放胡椒的蛋花湯。”
王友順樂樂呵呵端來。
眼鏡男一口半個包子,吃的滿嘴流油,吧唧吧唧咽下去,“得嘞,我也得快點吃,吃完緊着去公司。”
“今兒這麼早還會遲到嗎。”王友順重新拿起抹布開始擦桌子。
“甭提了,我們今天所有人都得提前到公司,然後一起看大會,遲到就扣錢。”
男子看了眼挂在牆上的時鐘。
還有四十五分鐘,來得及。
…
雲海陵園。
穿着黑白色長裙的女子回望一眼陵園,随後收回目光。
拉開車門,啪嗒一聲關上。
“尾号XXXX?”
司機大叔詢問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