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再一次回到床上,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大約兩分鐘後,謝知遠走到他的面前。
看到謝知遠,郁初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隻留下紅紅的耳廓在外頭。
謝知遠問:“怎麼了?”
郁初不理他。
兩分鐘後,郁初伸出手,想去拿手機。謝知遠卻攔住了他的手:“别看手機了,睡一覺。”
“你又不會受影響,”郁初的語氣有些抱怨,“謝氏的股票會因為這件事暴跌嗎。”
謝知遠關掉房間内最大的那盞照明燈,随後打開那盞光線更暗一些的燈。他仍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你也不會受影響。”
“你和謝知行一樣,”郁初小聲念叨,“都要管我睡覺。”
謝知遠不想從他嘴中聽到謝知行,不過此刻他隻是坐在一旁安靜地傾聽郁初的抱怨。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傾聽對象,安靜、不會插話,所有告訴他的話就像是沉入海中的石頭。
郁初的抱怨隻持續了十幾秒。他不是一個喜歡抱怨的人。
他覺得謝知遠也不一定能懂他的郁悶,說到底,謝知遠這樣的人一出生就擁有優渥的家境,向他尋求認可是再蠢不過的事情。他們不會知道五萬塊錢就能壓得一個家庭喘不過氣來。
片刻的沉寂後,郁初再度開口:“謝知行……”
他又要說謝知行的事情。
“我今天晚上咬了他一口。”郁初說,“他可能要記我的仇了。”
謝知遠嗯了聲,壓根不介意郁初誤解謝知行是一個心眼小的人。
“謝知行之前還要送我房子,”郁初又說,“我沒收。如果我收了他會不會起訴我侵占他的财産。”
謝知遠的語氣輕飄飄的:“一套房子,不至于。”
郁初想到自己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謝知行原本要送他的那套房子是什麼樣子的,他隻知道既然是謝知行送的,環境和裝修肯定不會差。
當然他自己在郊區買的那個小别墅也沒有很差,一個人生活肯定足夠了。
郁初躺了一陣,他已經很困了,但是這麼被謝知遠盯着,他覺得别扭,睡不着。
他問:“你不回去嗎?”
“要趕我走嗎?”謝知遠問。
郁初都驚訝了,謝知遠怎麼又開始偷換概念,他說:“你今天晚上睡在這裡嗎?”
謝知遠說話跟打太極一樣:“你想讓我留在這裡和你一起睡的話也可以。”
“我沒有這麼說。”郁初說着就要下床,他也沒出錢,誰出錢誰睡好地方,“那我去睡沙發了,床給你睡。”
謝知遠拉住他:“不用,你在這裡睡。别說謝知行了,早點睡。”
郁初覺得人在背後說兩句前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有當着謝知遠的面罵謝知行,他隻是在就事論事。
他說:“憑什麼。”
位于高層的總統套房視野非常好,郁初低頭看向落地窗,外面是漆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