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倒是滑頭。我們司天監不幹涉朝政,怎麼處置你,還得陛下說了算,與我待價而沽,毫無意義。”
“你們把我收了不就行了,以監正大人在朝中的地位,要一個連坐人犯想來是沒問題的。”許七安說。
他得為自己加一個保險,萬一找不回稅銀呢。
黃裙少女明眸流轉,上下審視:“你明明是個武夫,為何要當術士。”
修行要趁早,大部分修行者都是自幼打下的基礎。現在武夫轉術士,為時晚矣。
“抱不抱大腿的無所謂,主要是仰慕監正大人的風采。”許七安語氣虔誠,表情認真。
“那你先把煉金古籍内容告訴我。”她斟酌道,少女的眼睛是澄澈明亮的,大大的杏眼,烏黑的瞳仁,黑白分明。
許七安前世隻在孩子身上見過這種幹淨漂亮的眸子。
“内容有些艱澀深奧,隻是口述,恐怕你無法理解。需得深入淺出的授業,方能根深蒂固。”許七安釣魚。
褚采薇翻了個白眼,不服氣:“放眼九州天下,論煉金術,我司天監術士當為魁首。”
“氫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許七安倒背如流。
“???”
他在說什麼東西?少女懵了半天,柳眉倒豎:“你耍我。我們司天監收弟子,隻收童子。”
她把許七安手裡的甘蔗搶了回來。
腳步輕盈的走了,裙裾飛揚。
我也是童子啊……許七安張了張嘴,随後明白過來,司天監收弟子,是從娃娃抓起。
得,這條路沒得走。
……
一晃兩天過去,許七安在牢房裡擔驚受怕的度過了兩天。
他害怕稅銀沒能及時追回來,如果是在他流放之後,便是追回來也改變不了結局。
然後,萬一陳府尹是個黑了心的蛆,獨吞功勞,依舊是死局。
可是沒辦法啊,他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一個階下囚,又能如何?
許七安又一次感受到了封建社會的可怕。
“聽天由命吧……”許七安哀歎一聲。
‘哐!’
走廊盡頭的鐵門打開,一名獄卒握着火棍進來,掏出鑰匙開門:“許七安,你可以走了!”
許七安狂喜,用力握緊拳頭:“稅銀找回來了?”
“随我去簽字畫押,你就可以離開了。”獄卒審視着他:“你小子命真大。”
“那我二叔呢?”許七安急切追問。
“别廢話,跟來就是。”獄卒脾氣很暴躁,火棍一敲許七安翹臀,趕着他離開牢房。
在衙門一位吏員安排下,他簽字畫押,随後從獄卒那裡得到了自己被打入大牢時拔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