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8頁)

  “老,老爺……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豈會如此兒戲。”許平志身上帶傷,走路一撅一拐,他也一頭霧水,有大難不死的喜悅,也有搞不清楚狀況的茫然。

  李茹心裡一動:“是新年,定是新年這幾日在外奔走,幫我們打點關系,才讓朝廷網開一面。”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激動道:“老爺莫要忘了,新年的老師,是元景18年的刑部侍郎。”

  元景18年……都二十多年前了……許平志覺得不對,又想不出除此外,官場沒大靠山的自己還能指望誰。

  “或許吧。”

  “我就說咱們家新年是人中之龍,當年我讓他習武,你不答應,非要讓許七安那小兔崽子練武。”

  “娘,兔兔好可愛,我想吃兔兔。”幼女仰起小臉蛋,啃着自己的小指頭,眼裡寫着“饞”字。

  “成天就知道吃……”脾氣躁的李茹下意識罵了一句,看着小臉髒兮兮的幼女,臉色随即柔和,“乖,馬上就有兔兔吃了。”

  許平志懶得跟她解釋‘你兒子沒有習武天賦’這件事。反正不管說多少遍,結發妻子都會自動忽略。

  當媽的眼裡,兒子永遠是最優秀的。

  到了簽字畫押之處,許平志從府衙吏員手中接過筆,手指微微顫抖,簽完名字,按了手印,許平志感覺自己得到了某種升華。

  就像深埋地底的種子鑽出幼苗,見到了陽光。

  世界忽然變的如此美好,明明一個銅闆都沒有多出來。

  妻女則不需要署名,僅是按了手印。

  許平志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拱手道:“這位大人,不知,不知為何免了我等罪過。”

  李茹立刻看向吏員。

  “案子破了,稅銀已經追回。”吏員回答。

  “稅銀追回了?哈哈,好,好!該死的妖孽,竟敢劫我大奉稅銀。”

  許二叔頗為振奮,笑完又覺得,依照大奉律法,稅銀固然追回,可他渎職也是真的。

  追回稅銀又不是他的功勞,朝廷怎麼會免他死罪?

  即使從寬發落,也是流放邊陲。

  “許大人,這是你的官袍,收好了。”吏員将之前拔下來的七品武官綠袍奉上。

  竟然還官複原職……許平志意識到不對勁了,邊接過官袍,邊沉聲道:“這位大人,可否為本官解惑?”

  官袍在手,這聲本官說出口都有了幾分底氣。

  按道理,就算免了死罪,也不該是官複原職。

  “大奉律法規定,家中長輩有觸發律法者,子嗣可為父戴罪立功。”吏員說道。

  “真的是年兒,老爺,年兒助朝廷追回了稅銀。”李茹喜極而泣。

  “年兒……”許平志眼眶濕潤:“我的好兒子啊。”

  吏員看了激動的夫妻倆一眼,“是你侄兒許七安,他助府尹大人破了稅銀案,人剛走。”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