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頁)

  不過與許七安剛剛說的有些出入,楊珍珍和張獻的事情概括起來就八個字:繼子請自重,繼子請自動。

  所謂偷情一時爽,全家火葬場。那晚事發之後,父子倆起了沖突,張獻操起花瓶失手打死老子。

  為了脫罪,便與楊珍珍竄供,僞裝成賊人行兇。

  可惜兩人是尋常百姓,不是專業的,漏洞太多,還遇到了許七安這個挂逼。

  做完筆錄,許七安和堂事離開禁室。

  在縣衙幹了二十多年的老堂事,被許七安的騷操作折服,“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老朽在縣衙做事半輩子,沒遇到過你這樣審案的。”

  囚徒困境是老生常态的套路了……也就你們這些古代人大驚小怪。許七安擺擺手:“雕蟲小技。”

  他選擇以楊珍珍為突破口,是欺負她不懂法,頭發長見識短,形容這個時代的女人最合适不過。

  适才縣令審案時,許七安觀察了許久,發現楊珍珍的性格軟弱,沒有主見。

  于是就有了這個主意。

  他剛才是騙楊珍珍的,依照大奉律法,通奸、謀殺親夫,女子淩遲處死,奸夫則斬首示衆。不可能免除死罪。

  這起案件裡,犯了殺人罪的是張獻,弑父,也是淩遲。許七安對一個弑父的畜生怎麼死沒意見,他隻是覺得楊珍珍是從犯,罪不至死。

  這一點,與他上輩子培養的法律觀沖突了。

  “每個時代都有它的規矩,順應大勢才是生存之道。”許七安在心裡告訴自己。

  見到楊珍珍供詞的張獻措手不及,再也無法狡辯,絕望的招供。

  許七安拿着兩份供詞去了内堂。

  朱縣令左手端着茶盞,右手一卷書,低頭看着,見許七安進來,便放下書和茶:“如何?”

  許七安将兩張供詞放在桌上:“幸不辱命。”

  朱縣令立刻抓起供詞,抖了抖紙張,仔細查閱後,拍案大怒:“混賬東西,混賬東西!”

  老朱感覺自己讀書人的三觀遭到了挑戰。

  憤怒之後,他又看向許七安,對這小子的印象好到了極點。

  “甯宴,本官會記你一功,好本事。”

  “都是大人教導有方,小人耳濡目染,才學了些微末伎倆。”許七安一發彩虹屁丢過去。

  朱縣令神情大悅。

  ……

  申初散值,王捕頭表示要請客喝酒,帶着八名快班的快手去了酒館。

  銀本位物價穩定,一錢銀子就能在大酒樓訂一桌豐盛的晚宴。何況是酒館。

  因為神乎其技的推理,以及更叫人拍案叫絕的審問,許七安成了主角兒,連王捕頭都像他請教審訊的過程。

  “那女人性格軟,經不起吓,其實也沒啥大不了。”許七安老油條了,絕不誇自己,不脫離群衆。但王捕頭和同僚們聽的非常過瘾,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殷勤的給許七安敬酒。

  酒過三巡,大老爺們之間的話題,不可避免的轉向了青樓和勾欄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