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頁)

  “不過啊,這是甯宴寫的詩,聽過就算了,辭舊,你不可據為己有,非讀書人所為。”許二叔說。

  許新年‘呵’了一聲,不屑回應父親,他是那樣的人?轉頭對許七安說:“這首詩借我用用,我會說明作詩之人是你。”

  作死之人是我……許七安微微點頭:“去吧,拿着它去裝……人前顯聖。”

  讀書人的事,當然是人前顯聖。

  這首詩本來就打算送許新年用來結交人脈的,署名是誰,他倒不是很在意。

  又不是混儒林的,詩詞對他的作用其實不大,這也是他一個月裡沒有用詩詞來人前顯聖的原因。

  環境不允許啊。

  成天與一群舞刀弄槍的捕快待一起,吟詩給他們聽,不如教他們唱套馬杆的漢子。

  “詩名呢?”許新年問道。

  ……我忘記了。許七安臉色一僵,“這首詩是我有感而發,沒有名字,你将就着想吧。”

  ……

  早飯吃完,許新年從後院牽走了父親的愛馬,匆匆而去。叔侄倆在院子切磋,點到即止。

  “不錯,身手又有進步了,想再進一步,隻有踏入練氣境,隻是氣機需要天地交感才能誕生。”許二叔接過仆人遞來的汗巾,擦了擦臉頰:“除了藥浴之外,還得有煉神境的高手為你開天門。否則,終其一生你也無法踏入練氣境。”

  煉神境是武夫途徑裡的七品。

  “二叔你想說什麼?”許七安擦着汗。

  “我在山海之役中出生入死,這才積累了戰功,才換來軍中高手為我開天門,踏入練氣境。”許二叔歎口氣:“回家第二年,便有了新年。”

  “如今世道還算太平,你連積累戰功的機會都沒有,如何練氣?不練氣,難道就不成家了嗎?”

  “甯宴啊,二叔年紀大了,唯一的心願就是看你娶妻生子,我才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

  “走一步看一步吧。”許七安敷衍道。

  除了積攢功勞之外,還有其他的晉升方法,那就是砸錢。

  藥方和高手,都可以用銀子解決。

  俠以武犯禁,因此朝廷對武夫數量嚴格管控,明文規定煉神境的高手不得私底下為任何人開天門,如果要為家中子嗣開天門,則需要向官府報備。

  然而,如今的大奉官僚風氣極差,貪官污吏橫行,朝廷威嚴日漸衰弱,即使不敢光明正大的違抗律法,仍有不少煉神境高手會在黑市上尋找交易對象。

  許七安努力賺錢,便是存了用銀子代替功勳的想法。

  否則,一直卡在煉精境,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嬸嬸領着一雙女兒走過來,站在回廊檐下,喊道:“老爺,暖日融融,你帶鈴音和鈴月出去逛逛吧。”

  許二叔皺眉:“我有事。”

  “今兒不是休沐嗎。”

  “我約了同僚吃酒,待會兒就要走了。不然,讓甯宴帶她們出去玩吧。”

  書香門第的姑娘,通常是養在深閨,不能随意出門逛街的。

  許家是武将世家,沒這麼多苛刻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