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達天聽四個字能重如泰山,不就是這個原因嗎。
可這是京察期間啊,不怕政敵攻殲嗎……許七安呵了一聲:“速戰速決的幹掉我,再以全家性命逼迫二叔忍辱負重,不就擺平了嗎。”
“我錯了,中産階級固然過的滋潤,但隻要惹到那些大人物一次,就萬劫不複。”
“想要活出人樣,我得擁有權力和力量。”
哐當……走廊盡頭的鐵門打開,腳步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一名獄卒領着兩名持刀的甲士來到栅欄前。
“帶你吃斷頭飯了。”獄卒嘲諷的笑着。
他打開門後,沒有進去,反而後退了一步,喝道:“死出來。”
兩名甲士雙手按住了刀柄,眼神戒備。
盡管戴上了特制的枷鎖和腳铐,但對方依舊是個煉精巅峰的武夫,絕望之下做困獸之鬥的話,他們幾個也會有危險。
“你最好老實點,配合我們,你也不想我們射穿你的手腳筋,然後拖你出去吧。”
許七安沉默片刻,起身。
……
刑部孫尚書正伏案處理事務,卷宗、折子堆積如山。
忽然,他似心有所感,擡頭望向窗外。
俄頃,兩個黑影飛速而來,輪廓漸漸清晰,是兩輛馬車,一輛乘着清風,一輛騰雲駕霧。
兩輛馬車并駕齊驅,争先恐後,一齊降落在刑部衙門的大院中。
雄壯的馬匹在落地的刹那,終于力竭倒地,似乎被抽幹了所有生機,抽搐着死去。
刑部衙門當差的士卒立刻圍了上來。
身穿绯袍的孫尚書皺着眉頭迎來,他有着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皺眉凝神時,透着一股嚴肅。
“純靖兄,謹言兄,你們二人到我刑部何事。”
孫尚書還算可期,雖然國子監和雲鹿書院的争鬥由來已久,但兩位大儒聯袂而至,足以讓他擺出端正态度。
張慎拱了拱手,沉聲道:“刑部今天抓了我一名弟子,叫許七安,勞煩孫尚書放人。”
抓了雲鹿書院的學生?
雲鹿書院的這群老東西最護短了……孫尚書道:“刑部管理刑獄之權,不會無緣無故抓人。請兩位說清楚。”
他沒有立刻答應,雖然國子監在官場上将雲鹿書院打壓的擡不起頭,那是因為國子監是朝廷官辦學院。
雲鹿書院自然鬥不過國子監,朝廷不用你的人,你能如何?
可這不代表雲鹿書院是可以任意捏揉的軟柿子,雲鹿書院掌握着儒家修行體系,是天下學子心中的聖地。
學院先生們護短是出了名的,所以,隻要沒有真的作奸犯科,刑部的官員是不會主動找茬的。
不等兩位大儒說話,幾名差役慌張的跑了過來,大聲道:“尚書大人,外邊來了一群司天監的白衣,硬闖衙門,我們攔不住……”
孫尚書和在場的刑部官員循聲看去,一群白衣飄飄的司天監弟子橫沖直撞的湧入刑部衙門。
為首的是一名胸口繡丹爐的男子,濃眉,高鼻,黑眼圈似乎終年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