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饞他的詩。
兩位大儒皮糙肉厚,笑容不變。
許七安沉吟一下:“多謝兩位先生擡愛,甯宴一心向學,就卻之不恭了。近日突發靈感,醞釀了幾首好詩,等了卻眼下這樁事,再去雲鹿書院拜訪兩位老師。”
兩位老師……許辭舊的堂哥,倒是比他本人要心思玲珑許多……李慕白微微松口氣,臉上多了笑容。
如果硬要和張慎搶弟子,對方有許辭舊這層關系,自己勝算其實不大。
許七安這番話,說的漂亮。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就在雲鹿書院等你。”張慎說完,深深看了眼許新年:
“辭舊啊,修身先養性,你開竅有一年了,遲遲無法突破到修身境……嗯,回家把聖人語錄抄錄三百遍,一旬後給我。”
許新年如遭雷擊。
“老夫一步三十丈。”張慎轉身,一步跨出,直接消失。
李慕白故意炫技,腳尖在身周畫了一個圈,看了許七安一眼,沉聲道:“老夫三寸之内,不屬于此地,屬于城門口。”
說罷,他身影突兀消失。
許七安瞪大了眼睛!
“辭舊,這兩位大儒是什麼境界?”
許新年還沒從三百遍聖人語錄的絕望中掙脫,許二叔道:“聽年兒說,是儒家五品:德行。”
他把在城外見到的一幕,興緻勃勃的分享給侄兒。
隻要我牛皮吹的夠大,世上就沒有我做不到的事?許七安又震驚了。
許新年吐出一口濁氣,有些懊悔的看了眼套路自己的許大郎,沒好氣道:“德行境能規範人的行為舉止,用言語操縱他人。”
“此境最核心的能力是初步掌握了言出法随的真谛,能一定程度上篡改事物的規律,因此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以文亂法。”
“當然,像兩位大儒那樣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德行境能做到。”
兩個武夫聽的心馳神往,許二叔遺憾道:“各大體系都有神異,隻有武夫好勇鬥狠。”
所以是粗坯……驕傲的儒生許新年考慮到兩個粗坯的輩分都比自己高,有充足的理由動粗,便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接着,他發現堂哥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
“二郎……”
“嗯?”
“哥平日待你不薄。”
“大哥說這話之前,請摸一摸自己的良心。”
“大哥有一事相求。”
“……說。”
“他日,二郎到了德行境,我需要你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