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頁)

  嬸嬸火急火燎的跑回前廳,眼裡蓄滿了淚水,見到丈夫臉色凝重的抱着幼女,後者昏迷不醒,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沒事,隻是睡着了。”許平志提前說了一嘴,穩住她情緒,順帶把幼女遞給妻子:

  “你送她回房間睡覺。”

  嬸嬸緊緊抱着女兒,又審視了大女兒幾眼,确定沒事兒,松了口氣,但是沒走,帶着哭腔:“怎麼回事,出去一趟,怎麼就這樣了。”

  許玲月頓時又哭了。

  許平志吐出一口氣,把今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妻子聽。

  嬸嬸聽到許玲月被惡少調戲時,柳眉倒豎,憤怒難耐。聽到徐鈴音差點被馬蹄踐踏,臉色煞白,緊緊抱住小女兒,生怕她沒了。

  當她得知是許七安救了兩個女兒,還因此受傷,呆住了。

  再一聽侄兒被帶去了刑部,她死死拽住丈夫的手,花容失色:“甯宴……他,他……”

  “沒事,他已經出來了。這件事暫時算解決了。”許平志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你看,這回要不是甯宴,玲月和鈴音就危險了。他脾氣是倔了些,可對待家人也沒差過,換成一般人,能為咱們女兒這麼拼命?”

  “你老是瞅他不順眼,覺得他習武花的銀子多,覺得把他拉扯長大,說他幾句又怎麼樣了,覺得他說話不中聽,老是和你作對。”

  “可你有為他想過嗎?寄人籬下二十年,就真的那麼好過的?他心裡就不敏感?”

  “女人就是眼皮子淺,喜歡中聽的話,卻不看人家怎麼做。玲月被人欺負,他能沖上去跟人拼命。還好這次有驚無險,甯宴要真的回不來了,你就真的不心疼?”

  許玲月聽着聽着,淚水又嘩啦啦流下來,泣不成聲。覺得這輩子都要好好報答大哥。

  “我……”嬸嬸抽了抽鼻子,低頭催淚。

  許新年瞅着向來強勢的母親,如今眼裡卻滿是後怕和懊悔,心裡一動。

  雖然總是一口一個“吞金獸”、“倒黴貨”的稱呼那家夥,其實母親總歸還是把大哥放心上的。

  畢竟養了近二十年,也養出感情來了。

  許平志瞅了眼兒子,又哼一聲:“換成是你兒子陪着,這次說不得連他也一起被擄走欺負了。”

  許二郎:“???”

  ……

  把幼女交給府裡專門照料的丫鬟,又安撫了長女後,嬸嬸心事重重的回了屋子。

  她掃了眼正在趕制冬衣的丫鬟婆子們,忽然說:“綠娥,把老爺和二郎的冬衣各縮減一件,等大郎回來後,量一量他的尺寸。”

  綠娥詫異的擡頭,難以置信:“夫人改變主意啦?”

  嬸嬸哼了一聲:“在你眼裡,我是那種刻薄的嬸嬸嗎?”

  你是啊……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心裡同時這麼想。

  ……

  許七安離開觀星樓,在街上租了一輛馬車,用了一個時辰才返回許府。

  燒熱水洗澡時,發現腰上的傷已經接近愈合。

  自己塗抹了點金瘡藥,返回房間,磨墨,寫了幾百字的化學知識,按照習慣,又開始寫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