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睡了嗎?”
“沒有。”
“哦。”
……
“大哥,你睡了嗎。”
“沒有。”
“哦。”
……
“大哥,你頂到我了……”
許七安大吃一驚,又聽許新年說:“收一收你的肘子。”
“哦哦……”
又是一陣沉默,聽着彼此的呼吸聲,許七安問道:“你是不是睡不着。”
許新年“嗯”了一聲:“不是很适應。”
我也是……許七安感慨道:“咱們多久沒有同塌而睡了。”
許新年想了想,回答:“十歲之後,自從你每年習武花費一百兩,和我娘關系鬧僵之後,咱們也跟着生疏了。”
我還以為你會傲嬌的來一句:我們從沒有同塌而眠過……現在咱們還能睡一起,玲月妹子就永遠沒可能了……腦海裡閃過原主幼時的記憶,許七安感歎道:
“其實不怪嬸嬸,禦刀衛的差事撈不到什麼油水,二叔費盡心力加上俸祿,一年也才兩百多兩銀子。一半都喂給了我。另一半才是你們的開銷,嬸嬸心裡有怨氣是難免的。”
許新年岔開話題:“這次危機如果度不過去,許家可能就真的完了。”
周侍郎如果倒不了,京察過後,就是許府災難降臨之時。
“我會安排好後路的,大不了京察之後,我們全家離開京城,我和二叔身手好,到哪都不愁沒生路。”許七安惋惜道:
“隻是二郎你苦讀十年,才考中舉人的。”
許新年“呵”了一聲,“功名利祿過眼雲煙,我是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修的是聖賢道。豈會在乎區區功名。”
許七安深表贊同的說:“天不生我許新年,大奉萬古如長夜。”
友誼的小船翻了,許新年呼吸急促了一下,忽然一卷身,卷走被褥,一聲不吭的裝睡。
“喂,辭舊,把被子分我一些,寒冬臘月的,就算大哥是煉精境,也很難受的。”
許辭舊蜷着身子,裹緊被褥,不搭理他。
……
許玲月閨房,昨夜熊熊的炭火已經熄滅,房間裡彌漫的二氧化碳讓空氣顯得沉悶。
敞開一道縫隙的窗戶,為閨房輸送新鮮空氣。
許玲月白瓷般絕美的臉龐上,小刷子似的睫毛顫了顫,睜眼醒來,望着頭頂的床幕呆了片刻,幾秒後,茫然的眸子恢複神采,支撐着身子坐起。
她慵懶的舒展懶腰,厚厚的棉被滑落,淡薄的白色裡衣包裹着少女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