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5頁)

  但這裡有個悖論,倘若浮香花魁是個賣人設的花瓶,她是不可能被文人認可的。

  相比起前世藝人的炒作賣人設,這個時代的花魁也有類似操作,但後者是有真本事。

  理由很簡單,古代的讀書人可不像後世的小年輕那樣好忽悠。

  愁眉不展間,那位在浮香身邊伺候的大丫鬟,邁着小碎步疾走而來,目光略顯焦慮的在人群中搜索,瞧見許七安後,神色一松,蓮步款款而來,福了福身子,嬌滴滴道:

  “楊公子,是您作的詩?”

  許家爺仨面面相觑,如釋重負。

  “是我。”許七安點點頭。

  丫鬟展顔一笑,愈發恭敬,低眉順眼,柔聲道:“我家娘子有請。”

  許七安鎮定的颔首,跟在丫鬟身後,朝着閣樓另一側的主卧走去。

  這一幕也引起了打算留宿“影梅小閣”的客人主意,交頭接耳。

  “咦,他怎麼也跟着進去了。”

  “這,這……不合規矩啊,怎麼進去兩人?”

  “剛才那丫鬟好像說到詩了,而我恰好看見他與那位俊俏小哥寫了什麼。”

  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走到許新年和許平志面前,拱手道:“兩位,不知道浮香姑娘這是何意?方才那位兄台怎麼進去了,你們寫了什麼詩?”

第五十四章

截胡

  許二郎默不作聲,許平志凝視着中年男人,搖頭道:“随手一句打油詩而已,我聽那位公子說自己書法生疏,寫不出好字,才勞煩這位公子幫忙代筆。”

  許二叔是老江湖了,擺出一副自己是旁觀者的姿态,與侄兒和兒子撇清關系。

  衆人立刻看向許新年,許二郎呵了一聲,生人莫近的高冷姿态,不屑回答他們。

  他這樣的态度,讓問話的中年人一陣惱怒、尴尬,拂袖回了原位。

  原本想留宿這裡的許平志,偷偷給兒子一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影梅小閣。

  “不好繼續留在裡頭,讓人瞧出我們三人有關系就不妙了。”許平志教導兒子。

  “我懂。”許新年颔首,說完,在寒風裡打了個哆嗦。

  屋裡有炭火取暖,乍一出來,溫差巨大,讓人忍不住直打顫。

  許平志看了眼兒子,說道:“原本宿在影梅小閣的話,那些婢子……隻要一兩銀子就夠了。

  “現在隻能去别院找其他女子……而不是婢子的話,低價是五兩銀子,這裡包括了打茶圍的錢。”

  說到這裡,許平志頓了頓,見兒子沒有習慣性的毒舌反問他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奇怪的同時,心裡松了口氣。

  許二叔從懷裡摸出一錠官銀,制式銀子,一錠五兩。

  “二郎,銀子你拿去。”

  許家因為稅銀案,傾家蕩産,即使過了一個月,許平志通過灰色渠道弄了好些銀子,但總體上還是比較拮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