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4頁)

  宋廷風說完後,繼續補充細節,包括出發前,朱銀鑼特意針對、刁難許七安等。

  淩辱犯官女眷?

  如果說李玉春剛開始對許七安斬傷朱銀鑼,心裡有些許責怪的話,此時,則堅定不移的站在許七安這邊。

  “待會兒見了楊金鑼,你再說一次,但是有一點切記,不能提朱銀鑼刻意刁難許七安的事。”李玉春告誡道。

  宋廷風愣了幾秒,瞬間領悟,用力“嗯”了一聲。

  如果把衙門裡的沖突說出來,楊金鑼或許會認為許七安與朱銀鑼的沖突,夾雜着私人因素。

  這就相當于是結仇鬥毆。

  而不提,許七安純粹就是秉公執法,對,就是秉公執法。

  抄家隊伍的組成結構,便是為了防止中飽私囊,相互監督。

  但許七安依舊犯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他的正确操作是回衙門舉報,而不是私自動手,還造成了上級重傷。

  在任何衙門,以下犯上,格殺上級,是要被判腰斬的重罪。

  “他,還有救嗎?”宋廷風嘴唇幹澀。

  “……”李玉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兩人來到神槍堂,楊硯今天沒有去浩氣樓陪伴魏淵,盤膝着打坐,吐納氣機。

  他似乎沒有睜開眼的意思,繼續吐納,運轉周天。

  換成平時,李玉春就該乖乖等着,待周天結束再禀告事宜。

  但今天不能等,李玉春沉聲道:“楊金鑼,出大事了。”

  楊硯睜開眼,面無表情,不見惱怒和不悅:“什麼事。”

  李玉春看了眼宋廷風,後者當即禀告了許七安和朱銀鑼抄家時的糾紛,隐去了集結時的私怨。

  李玉春接着補充:“以朱金鑼的脾氣,恐怕許七安回不來了。”

  楊硯露出了凝重之色,“我知道了。”

  他起身,一步跨出,消失在堂内。

  ……

  朱陽是京城打更人衙門十位銅鑼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參軍,從一位大頭兵開始做起,一路積攢軍功成了百戶,随後被魏淵看中,招入打更人組織,重點栽培。

  算是魏淵的嫡系金鑼,地位僅比兩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陽有三個兒子,老大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讀書半吊子,在吏部任職。

  唯獨老三朱成鑄天資極佳,是打更人衙門最年輕的銀鑼,很受朱陽器重。

  這時,手底下一位銀鑼倉惶的沖了進來,臉色難看,“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頭看卷宗的朱陽瞬間擡頭,聽銀鑼繼續說道:“朱公子被一個銅鑼砍傷了,生死難料。人已經擡回衙門,正在急救,卑職派人去請司天監的術士了。”

  在銀鑼的帶領下,朱陽趕到兒子的雄鷹堂,看見了昏迷不醒的小兒子,看見了他胸口誇張的傷勢。

  麾下的幾名銀鑼輪流為他渡送氣機,保持他身體機能的旺盛,兩名衙門内屬大夫正在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