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的幾名銀鑼輪流為他渡送氣機,保持他身體機能的旺盛,兩名衙門内屬大夫正在救治。
朱金鑼黑着臉:“情況怎麼樣?”
兩名大夫似乎沒有聽見,手中不停,止血,上藥,針灸續命,縫合傷口。
“刀傷再深半寸,心髒就被剖開了,到時,就算是司天監的術士也回天無力。”一位大夫擡頭,說道:
“是法器銅鑼替朱大人擋住了緻命攻擊,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氣侵入髒腑,不将氣機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稱半個時辰。”
“司天監的術士什麼時候來。”朱金鑼聲音驟然拔高。
“已經派人去請了,很快就到。”領着他來的銀鑼回複。
朱金鑼點點頭:“誰幹的。”
銀鑼回複:“銅鑼許七安,李玉春麾下的……”
許七安?
朱金鑼聽過這個小人物,姜律中和楊硯就是因為他打架的。隻是一個小銅鑼,能傷他兒子?
“集結的時候,那小銅鑼遲到了,朱銀鑼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懷恨在心,抄家時,朱銀鑼不過調戲了一個犯官女眷,他便拔刀砍人。”
這位銀鑼其實也是聽回禀的銅鑼說的,事情确實是這樣,隻是經過他的潤色,模糊了主次,偷換了概念。
把沖突的起因甩給了那個叫許七安的銅鑼。畢竟他也不好在人家父親面前說:你兒子淩辱犯官女眷,被人砍了。
看着朱金鑼鐵青的臉,銀鑼繼續道:“那許七安已經在壓回來的路上,估摸着快到衙門了。”
确認司天監的白衣有充足的時間趕來,朱陽深深看了眼昏迷的小兒子,化作一股強風消失在堂内。
朱金鑼剛沖出衙門,朝長街方向望去,便看見六騎緩緩而來,其中一騎坐在許七安,雙手被繩索捆住。
周邊五騎圍繞,押送他返回衙門,其餘打更人依舊在抄家,清點資産。
朱金鑼盯着馬背上的小銅鑼,沒有憤怒沒有殺意,手指氣機牽引。“锵”朱廣孝的佩刀自動抽出,在氣機操縱下一刀斬向許七安。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被捆住雙手的許大郎。
“叮!”
另一位銅鑼的佩刀随之出鞘,橫向格擋住斬殺許七安的刀鋒。
兩柄制式佩刀齊齊落地,發出“哐當”兩聲響動。
許七安早有覺悟,背後依舊沁出冷汗。
仿佛碾死蝼蟻般,不見情緒的朱陽,臉色終于陰沉下來,扭頭盯着身後的面癱男人,壓抑着怒火道:
“格殺上司未遂,按律當斬,你保不了他。”
“斬也是我來斬,”面癱的楊硯迎着對方盛怒的眼神,淡淡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動我的人?”
“行,此事由魏公定奪。”
兩人當即去了浩氣樓,找魏淵主持公道。
得到通傳後,面無表情的楊硯和怒火難平的朱陽登樓,在七層見到了魏淵。
魏淵站在瞭望廳,背朝着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