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站在瞭望廳,背朝着茶室。
南宮倩柔站在瞭望廳與茶室的連接處,倚着牆,一臉冷笑中夾雜玩味的表情。
“魏公!”朱陽抱拳,沉聲道:“我兒朱成鑄被銅鑼許七安斬成重傷,生死一線,現在還沒脫離危險。
“望魏公替卑職做主,嚴懲銅鑼許七安。”
他擡頭看了眼魏淵的背影,見他沒有轉身,繼續道:“魏公,此事……”
朱陽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魏淵這才轉身,踱步回茶室,在桌案邊坐了下來。
楊硯道:“義父,我這裡有不同的說辭。朱成鑄趁着抄家,欲淩辱犯官女眷,被銅鑼許七安阻止,朱成鑄非但沒有懸崖勒馬,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欲當衆淩辱,許七安勸阻未果,怒而出手。”
難為楊金鑼了,一口氣把一整天的話都說完了。
“放屁!”朱陽大怒:“分明是銅鑼許七安攜私報複。”
魏淵旁若無人的擺開茶杯,煮茶,等兩位金鑼吵完,主要是朱陽在喝問怒罵,楊硯懶得搭理。
“既然有分歧,那就對峙吧。”魏淵道。
很快,宋廷風朱廣孝以及其他幾個率先返回的銅鑼被喊了上來,包括許七安。
他被衆人拱衛在中心,手裡捆着繩索。
“說清楚!”魏淵掃了眼衆人,溫和道。
衆銅鑼齊齊低下頭,竟不敢與他對視,即使這個大宦官一直以溫良恭儉的形象示人。
朱陽眸光銳利的盯一眼給自己彙報消息的銀鑼:“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再禀告給魏公。”
那銀鑼便重新彙報了一遍,内容與告之朱陽的如出一轍。
幾個銅鑼皺了皺眉。
朱廣孝推了宋廷風一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辭,隻好讓外向的同僚出面。
魏公面前,我說話也發抖啊……宋廷風深吸一口氣:“魏公,卑職有事禀告。”
得到魏淵颔首後,宋廷風低聲道:“集結時,我們并沒有遲到,但朱銀鑼刻意刁難,動手毆打我與許七安。
“抄家時,他強行把我們三人留在前廳不準進内院,官大一級壓死人,我等隻有照做。
“直到後院傳來女眷們的哭喊聲,許七安再也忍不住,沖了過來。他喝退了其餘銅鑼,卻對朱銀鑼無可奈何。
“朱銀鑼知法犯法,非但不收斂,反而将女眷拖到院中,打算當中淩辱,以此來逼迫許七安出手。”
朱陽眯了眯眼:“構陷上司,同樣是死罪。”
宋廷風咬了咬牙,大聲道:“魏公明鑒,此事在場銅鑼有目共睹。”
同樣一件事,差不多的說法,但其實是兩個概念。
那位銀鑼的禀告中,凸顯出許七安抓住朱銀鑼的錯漏,痛下殺手,以報私仇。
而宋廷風的内核是,銀鑼惡意挑釁,處處刁難,許七安忍讓許久,終于看不慣銀鑼的罪行,怒而出手,伸張正義。
魏淵看向其餘幾位銅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