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州。
許七安一下興奮起來,剛要拍打小老弟的肩膀,卻聽二叔怒拍桌子:“不許去雲州。”
兄弟倆吓了一跳。
“為什麼?”許七安詫異二叔的反應。
“你去雲州做什麼?落草為寇嗎。”許二叔怒道:“朝廷年年剿匪,萬一将來派辭舊去雲州剿匪怎麼辦?忘記你倆那天立下的約定了嗎。”
什麼約定……哦,同室操戈……許七安和許新年羞愧的低頭。
還真忘了。
沒想到二叔還記得,看來是真的放在心裡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雲州就是,我去西域。”許七安說。
西域胡姬又漂亮又熱情!
吃完飯,許七安看到許玲月捧着一碗熱騰騰的牛奶走進來,抿着紅唇,眉眼溫柔:
“大哥,喝碗牛奶補一補。”
“玲月親自上街買的,今天中午的鮮奶。”許二叔見子侄關系愈發融洽,由衷的笑了,補充道:
“鈴音喝了兩大碗,給她姐姐揍了一頓。”
許七安端過牛奶,聞了聞,差點吐了……牛奶又腥又臊。
這時代的鮮牛奶就是這樣,沒有亂七八糟的添加劑,原汁原味,頂多就是加熱消毒。
但其實并不好喝。
不過雖然難喝,确實貴族才能日常飲用的東西,盡管味道不怎麼受人歡迎。
但是确實能補身子,對貴族孩子來說,牛奶是每日必飲的食品。
我是不是可以試着改良牛奶啊……然後靠着獨門秘方賺大錢……好吧,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除這股味道,學校裡老師沒教……許七安歎了口氣,在妹妹殷殷切切的目光中,一口悶。
感情深嘛。
摸着尚有餘熱的碗,許七安忽然想起來一些往事。
讀中學的時候,父母給他訂了牛奶,裝在玻璃瓶裡的那種,每天早上送到家門口還是熱的。
許七安自己不喝,揣兜裡送給女神喝。他原以為這就是愛情。
後來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隻舔狗。
……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凄切的雨,浸潤了枯枝,也浸潤了院子裡的石闆。
酒足飯飽的許七安撐着一柄油紙傘,返回自己的小院。
他點上一盞油燈,打開窗戶,天完全黑下來了,一點燭光倔強的透出,雨聲淅淅瀝瀝。
世界是安靜的,靜到讓人可以沉下心來,想很多事情。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