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許七安茫然反問。
“人宗道首,勉強算是貧道的師妹。”金蓮道長說。
道長你在地宗輩分還挺高啊……堂堂人宗道首是你師妹……美熟女道姑?許七安有些為難:“有什麼信物嗎?”
“把地書給她看便成,”橘貓露出了人性化的苦笑:“至于能不能取來,看她心情吧。”
看她心情?許七安一臉呆滞。
“人宗與天宗勢如水火,地宗與兩宗的關系不算緊張,但也談不上多好。”橘貓解釋道。
你們道門也太淦了……相愛相殺的一家人麼。許七安點點頭:“我明日便去試試。”
橘貓“嗯”了一聲:“我明日再來找你。”
……
姜律中臉色陰沉的蹲在院子,手中捏着一塊細小的碎肉,肉質很幹,就像風幹的臘肉被磨成了粉。
地上鋪着一層淺淺的褐色的粉末。
數十名銅鑼把平遠伯府團團圍住,七八位銀鑼協同調查,當他們趕來時,平遠伯府被滅門了,平遠伯的家眷包括府中下人,無一生還。
屍體死狀一緻,像是風幹了多年的臘肉。
姜律中心裡一萬頭羊駝狂奔,平遠伯被殺時,也是他值守。
“姜金鑼,屋裡還有一個生還者。”一位銀鑼從屋裡出來,高聲道。
姜律中沉着臉,買過門檻,進了屋子,目光一掃,鎖定抱着棉被,露出雪白香肩,神色驚恐的女人。
她容貌美豔,但略顯輕浮放蕩,正用恐懼的目光看着打更人們。
“你是誰?”姜律中沉聲道。
“我,我是平遠伯的妾室。”女人顫聲道。
“你有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姜律中再問。
女人早已從喚醒她的銀鑼口中得知了經過,這也是她惶惶不可終日的原因,既為自身命運擔憂,又因苟活而慶幸。
女人搖了搖頭,乖順地說道:“我當時正與大郎歡好,事後便沉沉睡去……”
姜律中審視着她,子承父業的情況在妾室身上同樣普遍,當朝達官顯貴納妾頻繁,年歲相差極大,一旦父親死去,這些妾室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和丫鬟一樣幹活,要麼依附新的繼承人。
當然,這種事擺在台面上,肯定要斥責的。
隻是沒人會去較真,不提倡也懶得計較。
“讓她穿上衣服,帶回打更人衙門。”姜律中說完,走出了屋子。
“姜金鑼,沒有找到平遠伯嫡子的屍體。”一位銀鑼匆匆禀告。
姜律中看了眼院子裡褐色的粉末,目光深沉:“不用找了。”
“大人,外窗這裡有情況。”
姜律中聞聲,來到正對着卧房的窗戶邊,看見窗紙被捅破了兩個孔洞,恰好能看到卧房的情況。
他低頭掃了一眼,看見地面犁出兩行淺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