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套,但對于這個時代來說,自由戀愛确實無比緻命,畢竟沒辦法像我那個時代一樣,分分合合成為一個理所應當的常識。
許七安點點頭。
“我聽了這番話,勃然大怒,打了她一巴掌,沒多久,她就失蹤了。定是被那個野男人拐跑了……我是這麼想的。
“最開始,我恨的咬牙切齒,恨她不知廉恥,恨她給宗室丢盡臉面。可時間過的越久,我越想她,我隻想她回來,回到我的身邊,叫我一聲父王,其他的我統統不在乎了。”
……也許,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從那晚恒慧和平遠伯嫡子的對話中,不難聽說恒慧是死過一次的人,恒慧尚且如此,與他私奔的平陽郡主呢?
那位女子面臨的結局無非三種:一,死了。二,被人霸占。
第三種是前兩者的結合。
“我來這裡,并不是要揭譽王的傷疤,也不是為了告之你與平陽郡主私奔的男人是誰。”許七安道。
譽王現實一愣,接着激動了起來,他三步并作兩步撲到許七安面前,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拽住領口,“你有她消息?她在哪,她在哪!!”
許七安皺了皺眉。
“……本王失态了。”譽王松開雙手,後退一步,他挺直腰杆,忽然躬身作揖,沉聲道:
“許大人若是能幫本王找到她,本王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将來必定回報。”
“我來此,正是為了這件事……平遠伯府滅門案,王爺聽說了嗎。”
“還不曾。”譽王有些驚訝。
“王爺與平遠伯關系如何?”許七安問道。
“他亦是勳貴中的一份子,以前倒是常有往來。不過,平遠伯野心勃勃,不甘心手中現有的權力,與文官眉來眼去,被其他勳貴所厭棄。”譽王道。
許七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聽說王爺差點進内閣?”
譽王沉默一下,道:“陛下去年确實有這想法,内閣現在是王貞文的天下,盡管有其他黨派和魏淵制衡,但也隻是堪堪保持平衡。
“我背後有勳貴,又是宗室,陛下想扶持我進内閣,攪一攪渾水。”
元景帝很厲害啊,雖然常年不理朝政,動不動就撒币敗家,但怠政十幾年,仍舊保持着對朝局的高度掌控,這份權術堪稱爐火純青……許七安随口問道:
“王爺現在于府中靜養,收益最大的是誰?”
“首輔王貞文,以及兵部尚書張奉……呵,那本來是我的位置。”譽王無奈的笑了。
說了這麼多話,他難掩疲态,許七安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起身告辭。
馬蹄輕快,這匹年輕的小母馬先是被二叔騎了幾年,現在接着被侄兒騎,盡管上面的人不同了,但它絲毫沒有悲春傷秋的情緒,依舊溫順快樂。
許七安的心情就沒那麼輕快了,按照譽王的話推斷,平陽郡主和恒慧私奔之事,或許本身就是一個局。
搞不定你,難道還搞不定你女兒?
玩政治的人,什麼手段做不出來?這個可能性極大。
恒慧的複仇也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會是誰呢,王首輔?張尚書?亦或是兩者皆有……但這裡有個問題,文官集團和勳貴集團的鬥争,與桑泊案,與妖族有何幹系?”
“除了元景帝外,還有誰知道桑泊底下封印着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