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頁)

  中年人赤條條的身軀暴露在衆人眼中,他胸口有一個鮮紅的印記。

  “這是巫師的咒殺術,取人頭發、鮮血、指甲等物,輔以生辰八字,便能殺人于無形。”張開泰搖頭。

  這是防不住的,尤其是武夫這種隻擅長暴力的體系。

  “那紙人呢?”許七安問道。

  張開泰蹲在屍體邊,沉吟了許久,“這些紙人讓我想了一些事,巫神教手段詭橘莫測,有咒殺術,有夢境殺人,還有操縱鬼魂和屍體的能力。

  “這些紙人,是鬼魂附着其上,被驅使着為施術者辦事。”

  許七安多聰明的人,瞬間秒懂了張開泰的意思,驚道:“後院那口井,是……巫神教的巫師專用來養鬼的。”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是封禁,而不是徹底淨化。

  “那個巫師很可能就在附近。”

  “但現在已經離開了,我們的突襲讓他措手不及,于是潛伏在周圍,施展咒術殺人滅口,人已經死了,他不會繼續在附近逗留。”

  “張金鑼,這紙人連你都感應不到嗎?剛才竟沒發現紙人藏在這幾個少年身上。”

  “一,武者的神識隻能對自身産生威脅的事物進行預警;二,紙人既是鬼魂依附之物,也是一層封印,能屏蔽感知;三,紙人并不具備強大的殺傷力,通常用來辦事,而不是殺敵。”

  許七安忽然暴怒,罵了聲廢物,黑金長刀出鞘,淩厲刀芒斬穿了大廳的房梁,斷木和瓦片“嘩啦啦”砸落,惹得女子和少年們抱頭四竄,尖叫連連。

  相隔一街的陰影中,看見遠處坍塌的屋脊,鬧出的動靜,藏在陰影裡的人冷笑着“嘿”了一聲,複而陷入寂靜。

  ……

  工部尚書府。

  主卧,亡妻故去多年,始終沒有續弦的工部尚書,摟着小妾沉沉酣睡。

  一個紙人随着夜風飄進院子,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幾秒後,爬起來,艱難的把自己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它小心翼翼的避開炭盆,邁着生澀的步伐來到床榻邊,駕起一股輕風飄上床榻,落在工部尚書枕邊。

  紙人在枕頭上搖搖晃晃站起,鉚足了勁,一頭撞在工部尚書臉上。

  工部尚書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他看見枕頭上的紙人後,一下子清醒了。

  先觀察了一下小妾,确認她睡的踏實,這才拾起紙人,下床來到桌邊,點亮桌上的蠟燭,展開紙人,眯着眼閱讀紙上蠅頭小字。

  剛看完沒多久,工部尚書的臉色徒然大變,胡子一陣抖動。等他看完,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恢複了冷靜和輕松。

  用燭火燒掉紙人後,工部尚書返回床榻,看着沉睡的小妾,沉吟了一下,慢慢拿起枕頭,覆蓋上了小妾的口鼻……

  ……

  次日,刑部。

  早起的刑部尚書來到衙門,親自下了一趟大牢,巡視收押在此的打更人。

  貪污案涉及的打更人,從金鑼到銅鑼,總共四十六名,全部都關押在刑部。

  原本按照規矩,應該是三個衙門各自收押部分,分開審問。但王黨在稅銀案和桑泊案中接連折損兩名核心成員,與魏淵勢不兩立,落井下石的活兒,刑部比齊黨的大理寺卿還要熱心。

  “人在做天在看,爾等以為緘默,便能逃避王法?”刑部尚書冷笑着搖頭:

  “本官已經清查了你們的家産,拟定了折子,待陛下過目後,你們一個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