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人口、豢養私娼、權色交易……任何一項,都能讓涉事的官員萬劫不複,尤其是京察期間,捂都捂不住。
但魏淵的話還沒完,又一重大猛料抖出來:“根據調查,私宅的主人與巫神教的巫師有牽扯,井中刻畫的養鬼咒文便是證據。經私宅主招供,他是為工部劉尚書做事。那座私宅既作為拉幫結派的尋歡之所,也是暗中聯絡巫神教的據點。”
衆臣嘩然。
如果說剛才還保持着一定的形象,現在則成了菜市口,有人呵斥魏淵攀咬污蔑,有人則提議要斬魏淵狗頭。
侍立在元景帝身邊的大太監,連喊三聲肅靜,仍沒有壓住混亂的場面。
結黨營私,拐賣人口,逼良為娼,這些都在違法犯罪的範疇内。但勾結巫神教就不同了,這是通緝叛國。
依大奉律法,通敵叛國者,夷九族。
“啪!”元景帝一拍桌子,禦書房内瞬間安靜,他淩厲的眸光掃過衆臣,落在首輔王貞文身上。
“王愛卿覺得呢?”
首輔出列,沉聲道:“此事應當徹查,不可姑息。”
這話聽起來像是和稀泥,但刑部孫尚書敏銳的察覺到老大哥在偏向魏淵,他立刻明白了老大哥的意思。
站工部尚書的話,頂多就是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及削了魏淵的臉面。
站魏淵的話,一旦查實,工部尚書就完了。齊黨損失一位領袖。
在桑泊案中,王黨曾經試圖嫁禍工部尚書,給予齊黨重創。雖然失敗了,但眼下确實是個機會。
元景帝看着魏淵:“人犯何在?”
魏淵搖搖頭,歎息道:“人犯昨夜已被巫術咒殺,死無對證。”
元景帝皺了皺眉。
禦書房一下子陷入死寂,大臣們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魏淵,仿佛在說:沒圖你說個幾把。
養氣功夫如火純青的首輔王貞文側頭,亦是皺眉看了魏淵一眼。
工部尚書嘴角勾了勾,冷笑着出列,大呼:“陛下,臣冤枉。魏淵污蔑微臣,請陛下做主。”
元景帝沉着臉:“魏淵,你有何可說?”
魏淵鎮定無比,朗聲道:“臣請陛下傳喚銅鑼許七安。”
銅鑼許七安……聽到這個名字的大臣們,臉色頓時怪異起來。基于上次周赤雄的事件,在這種節骨眼上傳喚許七安,讓大臣們意識到事情還有後續,魏淵藏着一手。
尤其是王黨成員,對“傳喚許七安”這句話産生了輕微的PTSD。
工部尚書臉色微變,但迅速藏好情緒,保持鎮定。
元景帝沉默幾秒,道:“宣。”
十幾分鐘後,穿玄色黑袍,挂銅鑼,負披風的許七安進了禦書房,後腰挂着的黑金長刀被收繳了。
與之同行的還有褚采薇和兩位司天監的白衣。
“拜見陛下。”許七安躬身作揖。
元景帝無動于衷的望着小銅鑼。魏淵扭頭,笑道:“把你的發現告訴陛下。”
許七安當即把自己打算用陛下賞賜的銀子購置房産,結果發現鬧鬼的宅子,然後通過共情,發現了那處私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