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笑道:“現在看到菜葉子就兩眼放綠光了,在船上吃了好些天的魚,又腥又難喝。”
他掃過四名夥夫,說道:“對吧。”
一名夥夫瞥了眼絡腮胡漢子,目光交接,心領神會,露出謙卑的笑容:“是啊,河裡的魚難免會有土腥味,大人金貴,不适應也正常。像我們這樣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早就習慣了。”
“哦,你不懂得去魚腥味。”許七安含笑點頭。
嗯?四名夥夫從許七安意味深長的笑容裡品出了些許古怪。
絡腮胡漢子亦然,試探道:“大人……”
他話沒說話,下巴就被這位銅鑼從下往上頂了一掌,牙床碰撞,嘣出一口碎牙。
緊接着,那位銅鑼以極快的速度,捶了他胸口兩拳,砰砰……氣力貫穿後背,撕裂差服。
絡腮胡漢子被捶的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軟綿綿的萎頓倒地。
突然出手的許七安不再關注他,回頭一個掃腿,掃斷一名夥夫的肋骨,然後以武者的力速雙A,捶斷了剩餘三名夥夫的胸骨。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盡管如此,竈房内的打鬥依舊吸引了外頭雙方的注視。
許七安喝道:“拿下船上所有人,留活口。”
早就得到手勢提醒的銅鑼們反應極快,毫不猶豫的出手,打翻一名名船工、吏員。
對于人均練氣境的打更人而言,制服一群身手還算不錯的吏員,不比許七安揍許鈴音難多少。
這時,許七安察覺到一股強盛的氣機降落在甲闆上,為保絡腮胡漢子跳水逃脫,他拎着一起出了船艙,來到甲闆。
姜律中皺着眉頭,沉吟不語的望着他。
許七安轉頭看了眼自己官船方向,發現張巡撫也被驚動了,站在甲闆上眺望這邊,表情凝重。
這艘趸船也是官船,屬于禹州官府,許七安這番作為,與水匪無異。若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緣由,此事不好處理。
“你在幹什麼?”姜律中投來問詢的目光,瞄了眼許七安手裡的絡腮胡。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漕運衙門的差服。
“這艘船有問題,但具體是什麼事,不好說。”許七安解釋道。
“這是禹州漕運衙門的趸船,押送的是鐵礦?”姜律中問。
“嗯。”
姜律中點點頭,沉聲道:“你怎麼發現它有問題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監守自盜
“我用司天監的望氣術觀測過,他們所有人都帶着血光。”許七安道。
在望氣術的定義裡,血光代表着什麼,閱曆豐富的金鑼毫無疑問是知曉的。
“你怎麼會望氣術?”姜律中問了一嘴,轉頭看向官船,朝着甲闆上一位出來看熱鬧的白衣術士張開了手掌。
無形的氣機扭曲了空氣,将那位手舞足蹈的白衣術士攝來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