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走走走。”
官員們結伴出了府衙,一架架轎子出動,前往布政使司。
……
許七安在布政使司沒等多久,便等來了一位穿绯袍的大人,此人面容古拙,蓄着中老年人流行的山羊胡,眸子燦燦有神,神态不怒自威。
是個極有氣勢的大人。
胸口繡着錦雞……是二品大員,布政使似乎是從二品。
許七安隻認衣冠不認人,猜測出這位氣勢十足的绯袍,應該就是青州布政使,雲鹿書院大儒,白嫖了他送别詩的紫陽居士。
與張巡撫作揖示意後,紫陽居士将目光轉向玄色差服,胸口綁法器銅鑼的許七安,無聲的審視。
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激動了,溫和中透着威嚴。
……隻有他一位銅鑼,想來便是許辭舊的堂兄了……單看外表,兄弟倆毫無相似之處……與辭舊相比,差距有些大……楊恭笑道:
“你便是許甯宴?”
許七安連忙抱拳:“正是卑職。”
“在我面前不必拘謹,可以學生自居。”楊恭臉上笑容擴大,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輸辭舊。”
紫陽居士眼光真好……許七安欣喜道:“大人謬贊。”
一番客套之後,楊恭問起了京城的近況,盡管他通過書院傳書,了解到不少内幕。
帶着許甯宴拜訪,果然是正确的決定,否則布政使大人就不是這般态度……張巡撫歎息道:“京城局勢混亂,黨争依舊激烈……”
當下,從桑泊案一直說到工部尚書的雲州案。
紫陽居士聽的冷笑不斷,卻沒有過多的評價朝堂局勢,主要是張巡撫不是自己人,如果僅是許七安在此,他就有話直說了。
黃昏後,紫陽居士在雅緻的小院裡宴請張巡撫,姜律中也受邀參加,此外還有青州知府等一衆高官。
小院内燈火通明,帷幔低垂,官員們列案而坐,把酒言歡。
從教坊司請來的樂隊、舞姬在寒冷的庭院裡翩翩起舞,為大人們助興。
其實最初的教坊司就是純粹的文娛部,專在官場酒席上歌舞助興,後來才漸漸演變成官辦妓院。
小姐姐們從賣藝到賣身,被迫營業。
宴席的中心人物是布政使楊恭,以及巡撫張行英。至于姜律中,雖說金鑼本領高強,但打更人和文官天生敵對,沒什麼人愛搭理他。
許七安本來覺得,自己也是如此,樂得悠閑,不用理會官場上的應酬。
誰知,一位穿绯袍秀雲雁的官員,朝着許七安舉杯示意,試探道:“這位小大人,可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作詩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詩驚四座
青州知府問話的時候,其餘官員停止了交談和飲酒,面帶微笑的關注着這邊。
大就是大,小就是小,又大有小的是金箍棒……許七安心裡吐槽這位四品官員對自己稱呼,表面上回以微笑:
“卑職當不起大人這般稱呼,那詩确實是卑職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