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頁)

  “楊恭當年科舉及第,詩詞就是當屆翹楚。”王首輔也跟着笑了。

  在場就魏淵懵了半天。

  爾食爾碌,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這不是許七安當日在問心關中寫下的詩嗎。

  怎麼就成了楊恭的?

  還是說,這本就是楊恭的詩,許七安是聽了他堂弟許新年的講述?

  魏淵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論詩才,一百個楊恭都不及一個許七安。

  此詩最近才出現,巡撫隊伍一路南下,勢必路過青州。也就是說,許七安回到青州,這首詩又是從青州傳過來的。

  想通之後,魏淵皺了皺眉,心生疑惑:“此詩是許七安所作,為何陛下方才忽略過去,是刻意的,還是青州布政使司故意沒寫許七安的名字?”

  折子是青州布政使司傳回京城,這類折子通常是由衙門吏員代寫,畢竟布政使不可能事必躬親……也就是可能存在吏員為了讨好布政使,刻意忽略原作者……到時候,隻需要說是寫折子時的疏忽便能搪塞過去。

  “事情一旦定下來,楊恭的名聲便會随着此詩傳出去,到時候,即使楊恭事後解釋,消息能不能傳開是一個問題,效果有多大,還是一個問題。

  “該是許七安的文名,誰都奪不了……還是太高調了,年輕了些。”魏淵心裡歎息一聲,出列,朗聲道:

  “陛下容禀!”

  ……

第二百零四章

爛人

  元景帝看向魏淵,颔首道:“何事?”

  魏淵問道:“青州布政使司傳回來的折子裡,可有明确此詩是布政使楊恭所作?”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官場老油條們品出了端倪。

  元景帝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有什麼問題?”

  折子裡沒有明确說詩是楊恭寫的,措辭如下:楊公責令青州百官立戒碑,刻碑文,警示世人。

  這是一種很聰明的措辭,既不明确,又不給予否認。在元景帝看來,這便是默認了。

  “此詩并非楊恭所作,另有他人。微臣覺得,此詩一經流傳,必定天下聞名,于個人而言,乃可遇不可求的揚名之機。不該被楊恭獨占。”魏淵道。

  “哦?青州何時出了此等大才?”元景帝笑了笑,來了興趣,盯着魏淵:“不過,你是如何知曉的。”

  不是楊恭所作,另有他人……青州确實多出才子,是科考大州……諸公們心裡想着,随着元景帝的發問,将目光投向魏淵。

  都在疑惑魏淵是如何知曉這首詩不是楊恭所作。

  “亦非青州之人。”魏淵搖搖頭。

  元景帝疑問的語氣“嗯”了一聲。

  “而且,微臣還知道此詩并非在青州所作,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問世。也不是青州人所作。”魏淵又說。

  這下,衆大臣也跟着疑惑的“嗯”了一聲,那位說“這才是大奉詩詞”的給事中質疑道:

  “魏公可别在陛下面前賣關子。”

  老噴子了,開口就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