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詩,一點都沒意境……裱裱心說。
懷慶盯着四皇子,問道:“此詩何人所作?”
她從不留心宮中的消息。
太子代為回答:“是許七安。”
“好詩!”裱裱兩隻小手“啪啪”拍打桌面,大聲誇贊。
“是他的脾氣。”懷慶笑了笑。
“什麼就是他的脾氣了,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他。”裱裱習慣性擡杠。
懷慶本來不想搭理,但見幾位皇子都在看着自己,沉吟一下,道:
“許七安此人嫉惡如仇,小節不顧大節不損,與那些隻會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讀書人不同。”
“是他刀斬銀鑼之事?”太子殿下笑道。
“前日與魏公閑聊,說起此人,”懷慶掃了眼皇子們:“魏公說,許七安入職以來,未曾貪墨一分一毫。”
“那你憑什麼說他小節不顧。”裱裱覺得懷慶在污蔑她的愛犬。
她兇巴巴的瞪一眼懷慶。
懷慶公主說:“許七安沉迷教坊司,夜不歸宿,與影梅小閣的花魁浮香關系匪淺。”
裱裱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睜大了多情的桃花眸子,大聲說:“你胡說。”
她悶聲扒了幾口飯,感覺飯菜都不香了,把筷子一摔,發脾氣說:“不吃了。”
起身,提起裙擺,帶着自己的貼身宮女離開了。
……
臨安被氣走了,但不影響大家吃飯,太子殿下有些尴尬,笑着舉起酒杯,讓宴會繼續下去。
宴會結束後,懷慶回到自己的宮苑,噸噸噸的喝了一大碗茶,接着在閨房裡打坐吐納。
她最近悄悄晉升了練氣境,那天找魏淵“閑談”,為的就是此事。
懷慶的天資很好,但她一直隐忍着,不顯山不露水。但随着年歲增加,她覺得可以适當的提升自己的修為了。
主要是,今年一整年,元景帝都沒提公主們婚配的事。
父皇修仙,母後更是佛系,元景帝不提,她就懶得管……母後一直如此,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卻對自己的職務和身份毫不熱衷。
“殿下,府上送來一封信,青州那邊寄過來的。”侍衛匆匆進來。
府上,指的是皇城裡的懷慶府。
公主和皇子們的信件,一般是進不了皇宮的,會派送到各自的府上。
青州?懷慶公主以為是紫陽居士給她寫信了,颔首道:“拿過來。”
侍衛恭敬遞上,告退。
懷慶展開信封,開篇第一句: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抵達青州邊界……
懷慶就知道了,寫信的是許七安,信很長,足足有兩頁,她凝神往下閱讀,看到禹州漕運衙門的貪污案後,懷慶公主一臉凝重。